李隆基能想像,事情会在京城引起多大的波澜,让那些世家大族趋之若婺,权贵高门蠢蠢欲动,因为财帛动人心,无论嘴上说得有多清高,也没有人对此当真无动于衷。
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三姨许给宫中的一成,就是一笔不容忽视的财富,更妙的是,还不用增加赋税或是与民争利,简直是天下掉下来的金子。
但他没有想到,政事堂足足讨论了三天,也没能形成一个定论,最终送到他案头的,是一堆意见相左的奏疏,看上去双方都有着充足的理由。
他却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那就是事情的主导权之争,说到底,刘稷无论从资历和根基上都太浅,性格上又极为桀骜,不是一个合格的可操纵者。
“李瑁,你呢,怎么看?”他推开那些奏疏,径直问道。
“儿以为,此刻设镇,不合适。”
李瑁应声答道。
“说来听听。”
“北庭大战在即,阿布思所部不下数万骑,且久在我朝,熟知虚实,单以安西北庭两镇,整兵不过四万四千人,胜负尚是未知之数,若是此时涉足碎叶,极有可能引起邦国震动,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好事,诸臣所议,种种变数皆利于敌非利于我,故儿以为,当慎重行事。”
“喔,政事堂以为,以区区一万兵马取得逻些城的安西镇再加上北庭全军,对上数万仓惶逃窜的叛军,竟然是胜算未知?”
李隆基的话辞锋犀利、咄咄逼人,让首次经历天子威仪的李瑁悚然一惊,他没有想到,至尊竟然已经将这场战事视为胜利,还显得那样理所当然。
“儿与哥舒郡王及兵部合议,皆以为此战不好打,阿布思曾为郡王部属,所部战力向来不俗,自入我朝之后,又得到甲胄兵器等诸多补充,以安郡王之能,范阳平卢两镇十万之众,也只能将他逼走,远遁金山之遥,何况大漠无边,沿边上万里,北庭诸州县皆在其窥视之下,数万骑军来去如风,反观我军只能处处设防,其势已成被动,臣等实不知,胜算从何而来。”
李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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