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肤色很好,不用敷过多的脂粉,薄薄地打上一层便罢,这眉毛长得也极好,若是剃了好可惜,嘴上也是,太艳了反而不美,差点忘了,还有一样呢。”
崔婉清拿起一枚小小的花钿,贴在她的眉心,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
封寒月任她摆弄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最开始是为了避免尴尬,上次撞破了那件事,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与对方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崔婉清早有准备,借着做头发的机会,倒底拉近了一些彼此的距离。
再是无知也明白,这位高门贵女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仆人无数,只怕从来没有为他人梳理过头发,让封寒月有些心酸的是,她这么低的姿态,并不是为了讨好自家的国公爹爹,而是未过门的夫婿!
而与心酸杂在一块儿的,则是隐隐的骄傲。
封寒月呆呆地不说话,崔婉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突然看到那根钗子,心里一动。
“这是他送与你的么?”
“他连这个都与你说了?”少女反问道,也间接承认了她的猜测。
崔婉清苦笑着摇摇头:“我是猜的,你可知这支步摇唤作什么么?”
封寒月还真不知道,五郎送来时也不曾说过,只听铜镜中的女子开口说道。
“它名唤作精卫。”
“没有人会将这样的钗子送与心上人,所以我才会猜到是他,因为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看,所以就拿来了。”
封寒月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钗头,感受着它的形状,以及镶在嘴间的那颗珠子。
“他知不知道都好,我喜欢便可。”
崔婉清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面少女坚定的眼神与紧紧抿起的嘴唇,心里涌起的是一种强烈的羡慕之情,两人的岁数相差不大,可她却感觉自己的这一生,已经老去了。
“对不住,我不该......”
崔婉清捂住脸颊,泪水从指尖流出来,说不清是羞愧还是自怜,就在封寒月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张令人恨不起来的脸伸进来,做了一个怪怪的表情。
“你们这是?”
刘稷的表情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