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人见过寿王殿下。”
李瑁受了他一礼,亲手将他扶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殿下亲口相求,你已经脱罪了。”一旁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一看又是一呆,眼前的男子,居然是京兆尹鲜于向,他们的死对头,也是将他送入大牢的罪魁祸首,此时显得和颜悦色,就像是老朋友一般。
张博济左右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许多他都认识,员惕、韦陟等人都是与他一样牵涉进了罗希奭案的李林甫旧部,而另一边则是杨国忠的亲信,双方看上去相处融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彻底糊涂了。
李瑁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
“鲜于先生如今为本王做事,就是他将你救出来的,诸多原委日后再说,先坐下歇息歇息。”
张博济浑浑噩噩地在自己人那一边坐下,李瑁与鲜于向走回原来的位子,前者抬头说道。
“先生请继续说。”
鲜于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安西北庭两镇,太子已经视为囊中之物,不仅安插了东宫旧人,就连中使都是出自府中,按理说他兼着大都护,这些做法都无可非议,可为什么,是在殿下执掌朝政之后?”
“这些日子,那位广平王,几乎日日都会去封府拜会,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三四个时辰,就是嫡亲族人也不过如此吧?这么看来,那位刘五郎,在此时自请镇守使,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请殿下想一想,北庭大战在即,他放着管兵一万四千人的瀚海军不要,去寻一个碎叶镇守使的空头名义,这又是什么打算?按制,新设一个镇守府,下头至少也要多出三个守捉城,每城按一千兵来算,最少就要三千戍卒,难道他刘五郎,是打算凭着这三千人,对付阿布思数万之众,再加上周边那么多邦国么?”
“鲜于先生的意思是?”
“很明显,他是想以此为由,挑起争端,将大唐拖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当中,到时候,政事堂也只能听命于战事的需要,太子便可轻易地拿回主导权,任是谁也说不出什么。”
鲜于向的话,在众人当中引起了议论,最后到来的张博济听了半天,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竟然是逻些城下的那个少年。
镇守使!
什么时候,这个少年竟然已经摸到这么高的位置了。
花锷楼顶层的同乐阁中,李隆基拿着一支朱笔,蘸上墨,却没有急着提起来,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一次要这么多粮,还要得这般急,不如再缓缓吧。”高力士见他有些犹豫,忍不住劝道。
“是啊,朕这支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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