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的下首,李瑁坐在他的对面,紧接着是侍中张均,三人是政事堂的首脑,天子的话,也就是针对他们而言,陈希烈的资格最老,一看这阵势,不说也得说了,正要开口,不防被人给抢了先。
“臣这里有一份供状,是大理寺刚刚送来的,牵涉到了案子的始末,恳请至尊御览。”
李瑁站起身,将供状递与了高力士,后者马上送到李隆基的案上。
李隆基只看了个开头,马上翻到最后,去看主审官的姓名,然后抬起头,目光在太子李亨的身上转了转,李亨端坐如素,就连平日里有些佝偻的腰身,似乎也挺直了几分。
“杨国忠,哼,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你们也都看看。”
陈希烈是第一个接到的,只略翻了翻就转手递给了张均,张均越看越是心惊,以至于拿给哥舒翰的时候,手指都有些发白,哥舒翰认真地看完,又还给了高力士。
“太子呢,不看看?”
“臣在省里时已经看过了。”李亨侧过身,低头答道。
李隆基将供状扔到几案上,与之前那撂纸搁在一起,冷冷地说道。
“首告有了,供状也有了,怎么处置,政事堂可有定论?”
君前议事,事情是当堂才揭晓的,对于才组建不到一个月的政事堂来说,不吝于一次考验,若是李瑁有李林甫那样的威势,自己的决定就是宰辅的决定,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可他并不是。
李瑁先看着陈希烈,这个老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得不催促了一句。
“陈相国,中书省有何看法?”
“既然事实清楚,依律而办吧。”
李瑁又看向张均,后者拱手说道。
“事发已过三年,人证物证俱无,就连主使者都已离世,虽有供状然太过于牵强,其中所涉案之人,王鉷、罗希奭业已伏诛,吉温在朝,余者如员锡、韦陟等人早已下狱,几无所剩,说到底,杨国忠不过是一经手之人,严惩宽待皆有不当之处,殿下三思。”
李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向哥舒翰。
“郡王的意思呢?”
“私刑者皆不可恕。”
哥舒翰答得言简意赅,李瑁听完他们的意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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