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你与苏毗部之间,是个什么章程?”
“这......”女子现出了片刻的犹豫,突然发现刀尖在接近,赶紧说道:“苏毗部首领末凌赞欲求大论之位,现下的大论没庐.穷桑并无大错,又得赞普信任,因此,他需要一个口实。”
见刘稷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个口实就是,我想法子引唐军攻占勃律,他便可以使人在赞普那里进言。”
“也就是说,所谓的苏毗部想要做乱,纯属是你编造的?”
曾九娘摇摇头,伸手捋了捋散乱的发丝,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看得刘稷又是一动。
“我连你下面的问题一块儿答了吧,苏毗人利用我与唐人交通消息已非一日,他们如今在吐蕃人那里如鱼得水,可是并不心安,在此之前,多少比他们更得宠、更有功劳的大族都被诛灭了,苏毗人有异心绝非薏测,只是需要一些推动。”
“说下去。”
“苏毗人在勃律没有多少军力,就连达囊乞这个组都是最近才抽调过来的,虽然名义上听从于我,可实际上,他肯定会有自己的心思,这才会出现擅自截杀你的一幕。”
“你一定会问,我在苏毗人那里能得到什么?”
曾九娘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没有了之前的怯意,因为她看到刘稷的眼中的凶狠在消退,刀尖也离得远了些,只有颈上的那只手,还钳制着不能动弹。
“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儿女,就连效忠的人儿都走了。现在,我只想亲眼看到这个国家分崩离析,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被铁蹄踩进泥里,发出苦苦的哀嚎。”
刘稷的表情一滞,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女人的语气平平淡淡,恨意却是挡也挡不住,他收起手,将刀子插回腰后,把女子扶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当真四十有七?”
曾九娘显然还没从方才的一幕里回过神来,听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整整衣冠,戴上帷帽,走到房门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用一只手撩起面纱,丰润的红唇轻轻吐出一句话。
“五郎若是想知道,何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