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回到北直隶,那人把便去当铺把红宝石给当了,好巧不巧,那当铺竟是镇南候府的产业。那掌柜也是个识货的,一眼便瞧出那宝石的稀罕,当下就开了当票,又马不停蹄地去镇南候府面见了镇南候。”
“不知怎的,没过两日,我们的人找到流民让他去赎回时,原本的活当却变成了死当。我们这边当场放了狠话,掌柜才告知,那红宝石已送给晋王……”
顾诚很自责,又担心顾彦宜怪他办事不力,晋王一旦得了宝石,哪有再出手的道理,那岂不是让自家公子在六小姐面前失了威仪?
顾彦宜直起身子,负手站到窗槅前。窗外,不远处的梅林还结着花,有风吹过时,梅枝影影绰绰地晃动,让人瞧不清花朵。
他望着窗外良久才淡淡道:“红宝石的事,暂且搁下……”如今,盐税上的事让他分心不少,红宝石之事只能日后另寻机会要回来。
顾诚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又说起了另外的事来:“梁知事那边,已把账册都备妥了,他问我们几时交割?”
这是索要好处来了。
顾彦宜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道:“你让人先核对一下,若没出入,就跟梁知事说,我会在钦差面前保他。”
一边的沙泉闻言,声音就比平日高了几分:“那小老儿人精一个,给他的好处我们都兑现了,少爷干嘛还要帮他?”两淮盐署的大大小小官老爷,就没一个清白的。
当初他们寻他办事时,可给他们下了不少绊。如今,一看形式不对,巴巴地上赶着寻庇护来了,就是吃淮了少爷讲信用,不会弃他不管!
沙泉想想就来气。
“帮他?”顾彦宜勾唇,“我是在帮我自己。若我不出手,他自会寻其他靠山去,我们那位钦差,可不是光名头好听……”
沙泉转了转眼珠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只是,听少爷这话,似乎他还颇为推崇那位钦差?
顾诚见两人都沉默,就笑道:“说起来,五少爷也启程近半个月了,搭乘的也是钦差的官船,算来,三月中上旬便可抵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