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宁远候府,若是元宵后启程,回到扬州想来该是明年二三月份的时候。
苏锦夕是柳氏的女儿,前世今生,锦念跟她没亲近过,因此便没多说什么。
有丫鬟走过庑廊,然后在门口停步了。她轻手轻脚地扣门:“六小姐,夫人喊你去用晚膳!”
锦念到抚花苑时,谢氏正吩咐丫鬟把姜丝鸡汤端上桌。
晚膳过后,母女二人凑在茶几跟前说话。
谢氏看了又看自己女儿,见女儿脸上的婴儿肥减了几分,少女清丽的雏形跃然面上。她笑吟吟地问锦念:“在淮安,你大舅母对你印象如何?”
锦念额头一跳,母亲这是拐着弯问她亲事呢!
她只得装作毫不知情地笑道:“印象嘛,我是不知道,但大舅母对我很好。”
锦念把在淮安府时,谢大舅母精心地教她中馈,回扬州时,还不忘记跟吴太医拿血虚丹给她的事告诉了母亲。
谢氏闻言,眼眶便有些湿润,长嫂对女儿这般用心,让她这个生身母亲的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叮嘱锦念:“……等成了一家人,你可要好好孝敬你大舅母。”
谢氏心下思量着,等过年苏佑桦回扬州时,要跟他好好商量女儿跟谢谦的亲事。
锦念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就一紧,外祖母曾跟她提过,开了春便要将她跟谢谦的亲事订下。
如今,又听母亲说起她和谢谦的亲事,心下竟莫名地有些害怕,这是从前没有过的!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谢氏这才问起流民和容姨娘的事:“容姨娘的马车真的撞死了许多人吗?她能自感罪孽深重而出家,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锦念抚额,母亲想法这般简单,跟容姨娘争宠多年,竟还不了解容姨娘的为人,难怪外祖母总是放心不下她们。
不过,若跟母亲说出真相,只怕母亲连父亲都会怨恨上。
锦念想了想,索性笑道:“是撞死了十来人,容姨娘想是心下不安,这才决定带发修行,若能得菩萨点化,也是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