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一过,我便得跟你父亲着到任上去,到时我再想办法,让你父亲改变主意,接你一起去任上,我们娘俩一直在他身边,总会得他多看重几分……”
她前言不搭不后语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但话里话外无不是对未来的规划。
眼见苏子锋还盯着信封傻看着不动,容姨娘一把夺过信封,动手便拆开来。
巴掌大的信笺展开,上面的字跃然映入眼底:你亲送姨娘入宝林庵。
短短一句话,容姨娘一脸的不可置信。
信笺一揉,她高声尖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冬日入夜早,灵璧驿站渐渐从嘈杂中安静了下来。
从回房后,锦念便吩咐杜鹃去给她准备个汤婆子。
她将双腿都蜷在被窝里,又把话本铺在被子上,慢悠悠的翻看,看到有趣处,还“咯咯”的轻笑出声,完全不受适才跟容姨娘针锋相对的影响。
杜鹃提着汤婆子从外面进来,瞧着自家小姐这个看法不妥,但客房里没有暧阁,屋里有些冷,她不好叫锦念坐在桌前看,幸好,再过两三日便能回到扬州了。
她将汤婆子塞进被窝里,对锦念道:“刚刚碰到沙泉了,他说明日我们还在这里修整一天,后日再启程回扬州。”
锦念正翻书的手一顿,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杜鹃。
杜鹃摇头,“奴婢也没问什么原因,兴许顾公子有事要办?又或者要见什么人?”
这不可能!
在山上时,他们本就说好了下了山便启程回扬州的,怎么又临时又改了行程,这可不像顾彦宜说一不二的性子。
想了想,锦念遣杜鹃去叫沙泉来问个清楚。
因着男女大防,一出了山,两人再不合适单独见面。
这边沙泉还没来,锦念倒先等来了容姨娘。
因走得急,她发枝微乱,脸上因怒气攻心已开始呈现癫狂的红色。
她不管不顾的冲到锦念床边,将手里的信笺甩到锦念面前,喝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