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更大了,人在屋里,还偶尔能听到山风呼啸过屋顶的声音。
她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屋顶,上面有藤条缠着横梁,好一会她才想起,昨夜她跟顾彦宜宿在猎户家里,昨夜她跟顾彦宜说子时一过,便叫醒她换睡的,如今自己还躺在床上,只怕是他是一夜未能眠。
她想起身,手脚刚动了动,便觉得浑身无力。
厢房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锦念转头去看,竟是杜鹃进来了。
锦念觉得很意外。
杜鹃也愣了愣,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后,哽咽着走过来帮她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跟她说这几日的事。
“跟我们同住古饶驿站的那几个人,有个叫顾诚的,帮我们逃脱流民的围堵。带我和林嬷嬷退回宿州城的方向,随从的护院不少人都受了伤,那些流民见主子们都跑走光了,再加上争执中又有些人受了伤,他们追了我们一大段路便也散去了。我们怕他们卷土重来,前天晚上便都挤在山洞里不出来。”
“我问顾诚有关三公子和容姨娘的消息,他没说。昨日临近傍晚时,他突然就叫我来服侍你,说是小姐你病了,身边没人照顾。我昨晚赶到时,小姐你还昏迷不醒,还时不时的说胡话……”
听到这里,锦念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发烧昏迷三天了!
她立即想到容姨娘和苏子锋,他们有可能已安全到达灵璧驿站,见她没跟上来,只怕是以为她被流民掳走了。
凭容姨娘的玲珑心思,以及对她的怨憎,只怕恨不得将这件事沸沸扬扬地宣传出去,说不准,这消息已传到扬州和淮安了!
被流民掳走,那她的名声还如何保全?苏氏一族对失了清白的女儿可没什么容忍度。如今她这种情况的,虽不至于要求她以死证清白,但下半生只怕要青灯长伴,亦或隐姓埋名远嫁他乡,兄弟亲人不能相认……
有细密的冷汗开始渗出额头,锦念挣扎着便要起身,杜鹃阻止她:“郎中都说过了,小姐你现在不宜多动,你现在要走,只怕顾公子不会同意。”
锦念坚持:“你别多说了,你去见顾公子,跟他说我现在必须回宿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