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是个急性子,闻言伸手便要去拉开车帘,锦念赶忙制止了她,问车夫道:“他们有多少人?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外头乌鸦鸦的一片,青壮年中间或夹杂着半大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
车夫只好估摸了个数,禀道:“七八百人甚至上千人是有的,我也不知到哪里了,一路上都没看到有路标,但我们出宿州城有两个时辰了……”
竟是这么多人!
他们一行,连带护院也才三十人左右,对方人数占她们几十倍。流民敢在这里劫道,只怕附近也没有村庄和城镇了。
车厢里的几人惊愕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六妹妹,你在车上待着,别下来!”
顾彦宜有些清冷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锦念心下稍安,正坐着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顾彦宜望向手持短棒或铁揪的人群,目光陡然转冷:“你去跟领头的交涉,让我们过去,我们可以把钱、粮留给他们用。否则,动起手来,双方都得不偿失。”
沙泉应诺而去。
车外,流民的叫嚣声和着山风从车顶上呼啸而过,让人没来由的崩紧起来。
一阵静默过后,沙泉去而复返。
“他们不同意,他们知道车里是扬州苏氏的子弟,要将我们都扣下来跟官府谈判,扬州顾敏德盐场上的盐工变得聪明了!”
扬州盐场的盐工?
“确认了?”顾敏德自尽后,官府查封了盐场,盐场上近千名盐工一分工钱也没拿到,官府将成盐都监管起来了,却并未给盐工分毫工钱。
盐工大闹府衙,府衙抓了几个带头人关在监牢里,扬言若是再闹,将治以顾敏德同罪诛杀之。
沙泉点头:“确认了,确实在顾敏德盐场里的人。”
顾彦宜笑了,轻声叹道:“杨业成下了一着臭棋,晋王若知道了,只怕恨不得立即摘了他的乌纱帽。”
沙泉见自家公子神色轻松,也笑道:“还不是被您给逼的,杨知府怕是不知道,顾敏德盐场的盐工大都是几年前北地流民过来的,更不清楚盐工都是年底才结一次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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