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前院伙房里。”
锦念示意杜鹃上前给他几两碎银,笑着道了谢后,随口便问:“这驿站里,是不是还住着别人?”
刚要进门的顾彦宜闻言脚步不由得一顿,转回头看向锦念,却见她整个脑袋都埋进斗篷里,让人瞧不清她的脸,但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驿丁,耐心地等他回答。
还真是谨慎的性子!
这是不放心他的安排吗?
顾彦宜扯了扯唇畔,最终什么都没说,径直关上了房门。
那边驿丁得了锦念的赏,态度更加友善了,他笑着回答锦念:“有五六位,他们也是从淮安过来的,就比你们早到了两个时辰,个个都穿着短褐。看到门口的马匹了吗?那就是他们的坐骑,我也不想不通,那马脚力这般好,怎么就不赶到宿州去投宿,偏偏要住这里,这里可比不得宿州。不过,有流言说宿州那边最近有流民流窜,这世道这般好,哪有什么流民,都是骗人的流言……”
意识到自己扯远了,驿丁不好意思地笑了,又道:“小姐别担心,他们住前院,没事定不会有人往这里来,您就放心歇着吧。”
锦念也只是随口这么问个安心而已,没想到还听了这么一出。她和谢谦来淮安时,可是一路太平的,这才一个月,也没听说哪里闹饥荒或时疫,怎会有流民?
也不知是谁造的谣?
她没放在心上,跟驿丁要了两壶热水,又要了火炉便让他退下了。
这一日,顾彦宜和容姨娘都没到她跟前给她添堵,锦念舒心地缩在屋里看了一下午的话本。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临上车前,昨日另外一拨投宿的人也刚好出来,穿着一清色的玄色短褐,似乎也正整装待发,六匹马已经从马房牵出来,几人正往马鞍上绑行李。
又有一个身材精壮的年轻人从驿站走出来,朝那几个在整理行李的人喊话:“先检查仔细了,过半刻时辰,我们再出发。”
那粗犷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两广口音,在这吴侬软语的地方里,显得异常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