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有些灰沉,就连晚风都携了丝丝凉意,锦念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步前行。
看到锦念走过来,苏锦桐踱着猫步向她走来,阴阳怪气道:“六妹,可是去找凌先生辅导功课了?病了一场,如今却是变得勤奋了。”
她下巴微扬,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锦念。
锦念心下正思量着如何找到念安居士,没心思跟苏锦桐计较。
她挑眉,瞥了苏锦桐一眼,淡淡道:“我自然比不得姐姐的才学,只能笨鸟先飞了。”
话落,她没作停留,挺直腰背从苏锦桐面前走过。
苏锦桐格格地笑起来:“你也知道自己笨了,那干脆就别再来学堂了,正好帮我锈一幅观音图。”
又要把她当绣娘使唤吗?!锦念唇畔绽开绽开一缕笑容,很冷。
杜鹃和莺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挽着锦念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锦念停下了脚步,转身定定望向苏锦桐,神色已辩不出喜怒:“从何时起,姐姐也开始信佛了?”
“这是祖母要的。”苏锦桐随意绉了个借口。
又拿老太太来说事,锦念嗤笑一声,淡淡道:“心诚则灵,既然是姐姐孝敬祖母的,那姐姐应当亲历亲为方显诚意。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就不陪着姐姐在这儿赏花了。”
大阴天的,谁要赏花!看到锦念要走,苏锦桐气得立即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够明显么?苏锦念挑眉,“就你听到的意思。”话落,她定定地看着苏锦桐的眼睛,又道:“我要回去了,请姐姐让开!”
那眼神是镇定的还带着一丝冰冷,苏锦桐愣住了,苏锦念一向不敢拒绝她,甚至很少跟她这样冷声说话,除了碧玺那事之外。
是了,落水之后,苏锦念的行事风格就全变了,不再对她唯命是从!
她顿时羞恼起来:“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落水后,你便开始往祖母房里凑,接着又讨好大伯母,而今就连在凌先生身上也开始钻营了么?我就想问问,你这么做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