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笑容,还是被人们感知到了,她继续耐心地对后生们说道:“点汤、击拂要恰到好处,汤花若匀细,如‘冷粥面’,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这种最佳效果,名曰‘咬盏’。”
“啧啧,这茶事真是吃饱了撑的。”旺哥虽然有饭吃,可是没撑到,找媳妇儿他是个困难户,所以,蚊子一样,他细声细气地,在旁边偷偷地吐槽。
“要不说那故事里都交代:焦大看不上林妹妹。平日里,你瞧得上农家女咕咕,从未顺眼过地主二代——谭芊萩小姐,对不对?”何仙姑在一旁调侃起旺哥来。
“我不懂啥叫‘点汤’、‘击拂’、‘咬盏’的,我只知道,咱村阴盛阳衰,你看看,这两个仙女一样的妹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旺哥一见何仙姑,就老鼠见了猫,立马见风使舵地改了刚才的口风。
此时的茶王谭芊萩已直接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击拂阶段。
想她常年于高山深谷、断崖峭壁之境滋养心志,已然有了些逍遥世外的修者风范,此茶艺,恐怕是她对尘世最后的一点眷恋吧。
或许,正是因她不求规范和适度,而意在极致之极境,故而,谭芊萩亦能超出很多同辈,将每一道茶艺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更上一层楼地发挥、演绎出来。
汤花牵眷不散,汤色沉潜而纯然……她抹茶的阶段动作好美……
仿佛倾盆大雨洗刷了燥热,仿佛一壁云母清凉了整个悬崖……
人们都看得入神啦。
而此时的咕咕,全然进入了另一番状态。
她正极耐心地用茶筅旋转、击打、拂动着老瓷具——兔毫盏中的茶汤,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什么时候茶碗里能泛起汤花。
咕咕全然享受这个过程,不避蚊蝇的骚扰,不理看客们的窃窃私语,更不在乎评委们看光影时不耐烦的态度。
茶,在她,似乎就是她自己这个小小少年的心事儿,与外界全然无关。
茶粉在盏中飞速地旋转……
清白、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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