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起,早已变直膝为屈膝,躲开了半寸,让咕咕扑了空,她想收手,但发力过猛已来不及收回力道。
刚才,咕咕太过自信,将全身的力量都逼到手中的银杉木上了,一击不中,结果,强大的惯性让她整个身体重重地拍向地面……
少一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想要拉起咕咕,倒地的咕咕并不觉得该就此罢手,只见她并不理睬少一的援助,依旧坐在地上。
她扔掉手中的银杉木,化掌为门板,双手奋力拍向地面,借反作用力一个鲤鱼翻身,重新站了起来。
站起后的咕咕并没有急于出手反击,也没有捡回丢在地上的银杉木,更没有抽出挂在胯旁的骨鞭。她的脸上,也没有因自己刚才的失误而增添懊恼。
咕咕严阵以待,她正色的神情给院里增添了不少紧张的气氛。
少一双目锁定手中银杉木的顶端,用余光观察着咕咕的一举一动。
自此,这二人陷入僵局。二人都紧张地看顾着对方,以守为攻,谁也不肯先期暴露自己的招数。
少一将呼吸调至狗熊冬眠般的均匀、迟缓,他让自己的视线和银杉木的一端始终保持在一条线上。
少一既入定,又没放松警惕。
咕咕则开始走走停停,围绕着少一走了几圈,将少一死死地包围于其中,好像在随时寻找一招制胜的机会。
院子里没有风,四周没有任何声音,此时,连甘花溪似乎都紧张得停止了流淌……
咕咕蹙了蹙眉头,心中暗笑:“少一你竟然靠降低心跳的速度来麻痹我的防备?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咕咕脸上的微笑让少一感到丝丝不安,毕竟,他一直是咕咕的跟班。要说心理承受能力,他保准不敌咕咕。
可是,“战场”终究就是“战场”。少一不住劝说自己要抛开平时的唯唯诺诺,拿出勇气来对付咕咕。
一旁的耿丁看着看着打起了哈欠,他料定双方暂不会有所“作为”,咦?!不如趁此良机……
抱坛酒观战,岂不快哉?!
咕咕专心一意,并未发现耿丁已经闯入了她平日里“照管得当”的酒窖。否则,她一定会放下眼前的比试,去专心保护酒坛,让耿丁万万得逞不了。
举坛畅饮,引得耿丁直叹天地悠悠,老骥开怀。
他道:“要我说,娃子们呀!咱莫辜负了这良宵,你们这大眼瞪小眼都足足对峙了三炷香功夫了,何时是个头啊?!照你们这种打法下去,黄花菜恐怕都凉了。”
这二个娃子都是一根筋,不管不顾耿丁的唠叨,全然凝然不动,剑拔弩张地相向而立。
于是,耿丁叹道:“真是一样的蚂蚱,没一个腿长的。不知是谁教出这样的徒弟?!”
自作愤然状地,耿丁是在说给二个娃子听。转身一抹脸儿,他方冲自己露出笑意,心里说:“孺子可教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