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情有独钟、品评不辍、孜孜以求,此时,闻得耿丁言,禁不住被挑起了想要品尝美食的丝**望。
这时,一个梳着双髻,头扎红绳、一身短打扮的小女孩一边将拖地的围裙狠逮逮地解下来,就手高空甩向三进宅子外的前大门,一边怒气冲冲地走回灶房。
也同样,小姑娘用传音的方法答回去,对耿丁道:“老丁头儿,你答应咕咕的大鱼,可有这许多时候了,怎么就一向说话不算数呢?!都过去整整半年了,咱不是说好的,我若摆平得了那个坏小子,就把大鱼奖励给我的?!”
“呼——,嚓嚓——”听那声音,季浩猜想,一定是耿丁老头已经接住了这小姑娘甩过院子的围裙,正把它当扇子,不慌不恼地扇着风呢。
“这……”,耿丁好像有点迟疑。
耿丁在季浩心目中的形象再次受损。
被女孩称作老丁头的耿丁回答得有点低声下气,道:“大鱼岂是随随便便就上钩的?!都说过一百遍了,要对村长我有信心、有耐心。再说了,我这一把老骨头的,村西沿儿那大鱼他也不稀罕我啊,倒是少一这小娃子细皮嫩的当饵料……”
此时,耿丁和季浩同时听到了磨刀的声音,耿丁赶紧噤声。
季浩回头看向灶房窗口。
“嚓——嚓——嚓——”,灶房里,庖丁解牛般、利手利脚肢解块肉的声音刺耳得好像半夜里听到的小孩磨牙。
哎呀!连房子上的草都受不得这磨刀霍霍的惊吓,纷纷落了满院。耿丁呢,更是没再敢出一口大气。
季浩自叹,都说将门出虎子,自己家却生了个显然不成器的季康儿。今日有幸,瞧见人家乡野村家的,随便出来个小妹子,都是被自然给养育得健健康康、气势霍霍的,仿佛夜叉转世般。啧啧!
虽然大锅里在炖汤,肉味扑鼻,让人口水横溢,有所期待。但是,季浩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不忍因为自己这个外人来吃饭,就将耿丁老头被孙女给教训得鼠头鼠脑的状况尽收眼底。
可是,自己又没处躲没处藏。
耿丁慢悠悠地步了进来,他似乎看到了季浩的尴尬,笑呵呵地说:“小女娃没规矩,大将军莫见怪啊。咕咕,给客人去打壶酒去。”
季浩这才过意不去地打了个千,二人谈笑着进了主屋,但见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挂着鹿首。季浩正色一拜,神鹿英灵已去,神采却仍在……
咕咕气还未消,见有客人在,也不好发作,她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爷爷,就气哼哼接过围裙。
咕咕与季浩正好打了个照面。
出乎季浩意料的是,咕咕竟然有规有致地冲着季将军深施一礼,形同云中城里大户人家小姐的讲究的礼仪,持重而文雅。
这举止得体,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怒怼耿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