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是年前老爷从胡商那里购得红药水,对皮外伤很是管用,想来大朗你是福气之人,这劳什子自然用不上,顺便做个人情送给李家娘子好了。”
秦允明听了这话,心神立刻就牵挂在了李家娘子身上,他赶紧拿过了那瓶红药水,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他虽然很想对袭人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袭人不是外人,没必要那么客套,于是只是笑嘻嘻的吩咐了一句,然后就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袭人望着秦允明高兴的背影,虽然心中有一些酸楚,却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外室小椅上,端起一旁的针线,开始做起女红来了。
秦允明离了园子,便从侧门出了秦府。虽然说钦善坊的房产都是秦家的,但毕竟秦府不可能将整个坊间都砌成围墙围拢起来。他还记得李家住的宅院,于是就匆匆的向那边去了。
李家宅院不大,只是一个简单的园子,与秦允明单独住的园子差不多。这是三间房屋带一个小独院,李家父女俩住在这里,卓卓有余了。
秦允明刚来到小院大门口,但见院子大门敞开着,刚想走进去时,却听得院子正屋里传来一阵拘谨的笑谈声。他立刻停住了,站在门外悄悄探了个头向里面看了去。
只见正屋的门帘子挑了起来,可以看到李官人与一个十六七岁穿着麻衫的后生正坐在小客厅里闲聊。而正屋内室的窗户也开着,李家娘子穿着一身素色长衫,侧卧在一张睡椅上,虽然俏脸上依然是一片病白,给人一种孱弱娇柔的样子,但神色却要好多了。
秦允明仔细打量了一眼那年轻后生,发现对方相貌堂正,竟然与自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很快,他在脑海中记忆起了这个人,此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这兄弟的母亲是侍女,而且一直都未曾被老爹扶为妾,因此到现在连一个庶子的名分都没有。更可怜的是,这兄弟的母亲七年前便害病死了,老爹也只是将他交于旁系表亲抚养。
他不禁暗忖道:这小子似乎与李官人谈得甚欢,而且一副文绉绉的样子,想必也是读过书的人了。不过这小子也不值得欣赏,老爹不肯将他的娘扶为妾,必是因为他的娘品德不好,说不定是故意趁着老爹喝醉时勾引了一夜雨露呢!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什么,就要迈步走进院子去。
可偏偏这时,只听得内室的李家娘子隔着屏风,细声唤了道:“二郎,这红药水当作何用处呀?”
秦允明仔细看去,只见李家娘子手里正把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里面盛着晕红的液体,与自己手里的红药水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