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肋骨,死死看着林风娘,“嫂子,我可怜你是个寡妇,让你一次,你可别得寸进尺!”
林风娘不甘示弱地破口大骂,“白兴,别以为你是里正我就怕了你。你闺女杀了我儿子,咱们一命抵一命,拿命来还!”
她激动地满脸通红,骂得白兴一张脸上涨得猪肝一样。
身为李家村的里正,身边围着一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民,外头还有一群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邻居,白兴自然不能让林风娘把罪名坐实到莲花身上。
他拿出里正的范儿,背起双手,冷笑一声,“嫂子,你说我们家莲花害了你儿子,有什么凭证?告诉你,没有凭证,我可要告你诬赖!”
他仗着林风娘一介妇人,啥也不懂,三两句就能恫吓了。
陆瑛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嚣张跋扈的白兴。
他太知道白兴那一套了,这都是他们昭狱里玩剩下的招数。
凭证怎么可能没有?可若是把铁牛和采薇抖搂出来,白兴还会反咬一口。
既然当时看见莲花砸到林风又把他踢下河,为何当时不喊出来,不把莲花给抓起来?
这事后的话,谁知道是不是铁牛和采薇做好了扣,诬陷莲花的?
说不定是铁牛和采薇两个晚上跑河边幽会被林风撞见,他们两个杀人灭口,嫁祸到莲花头上呢。
所以,铁牛和采薇这两个证人不能出面,一出面,就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凭白兴这样做了几年里正的人,定会翻出个花儿来,污蔑铁牛和采薇有染。
陆瑛思忖着,嘴角微微上扬,懒散地倚着门框抱着胳膊。
林风娘听见白兴要凭证,悲愤欲绝地指着炕上一动不动的林风,大喊起来,“天地良心,这可是你家莲花亲口承认的,你还能抵赖不成?”
“哦,是吗?莲花都被你打得晕过去,她能亲口承认?”白兴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发出得意的光芒,“嫂子,你红口白牙一把岁数了,说话还这么没脸没皮的。还莲花承认的,莲花承认的谁能作证?你,你,还是你?”
他点着手指,从李大魁、李大壮身上一一点过去,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