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各异的焦炭。
仅有几个身上着火的人影,在坠地后得以重新跑起来,想要逃离这处烈焰绝地,却又被对街临时掩体后飞射的箭矢给重新贯倒回去,或又是半截身子倒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而无一可得幸免。
这一幕的凄惨之状,就算是曾经经历过战场的义军老卒们,也不由为之各种动容,而那些新卒更是忍不住当场失态的泪流满面,或是禁不住屈身向下扶着喉咙呕吐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一片弥漫着蛋白质和脂肪被烧糊了的浑浊空气当中,突然之间被封堵住的大门上半截就崩碎了。
在碎裂炸开出许多燃烧碎片的大门当中,如同箭射一般的冲出几个身手矫健而熏成灰黑色的人等来;而在周怀安的另类视野当中,虽然没有之前那个那么明显和强烈,但是生物场上的波动和信号还是明显异于常人的。
“小心敌袭。。”
因此,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喊出声来,
“上药箭。。”
这时候,事先制作好的药箭就得以意外的派上用场了;至少,在视线受到烟火的严重阻碍,或是眼睛被熏的通红模糊的情况下,能够砸开烧得发脆的大门就已经让他们遍体鳞伤了,这时候想要再躲过布好阵势而密集攒射的药箭,就实在是属于勉为其难的事情了。
虽然大多数都射空或是被挡隔开来了,但是少数中上和搽破的几只就开始逐渐发挥效用,而让对方的动作和反应都变得迟滞开来,而最终被挡在具列好的盾牌和长矛面前,又在满身是血和尘灰的疯狂挥舞当中,被一一刺倒、戳翻。。
但是又有更多被熏得灰头土脸的人群,却是沿着大门上半截开始的缺口,而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散布在了街道上而与迅速具列推进在前的矛队和刀牌手,开始近身接战和撕斗起来。
虽然这些濒临绝境的贼人为了求生,很有些困兽犹斗的决死之态,但是能够冲出来的出口实在太小,而冲出来的人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是稍稍将矛队和牌手推顶的退后几步后,就在重新调整好姿态的弓手攒射之下,死伤累累的再度崩坏溃决开来。
最后,只有几个贼人乘着浓烟的掩护而逃之夭夭外,其余冲出来的贼人都已经本变成尸体,或是地上垂死挣扎的存在。而里间从着火的破烂门户里冲出的贼人却是趋势已衰,而依旧前赴后继的倒在了箭射或是矛戳之下。
很快就在门前的狭小空地上堆积起半身高的尸堆来,而在短时内拉过了十数轮弦之后弓手们,也陷入了各种疲软和暂时脱力当中,而不得不靠其余的矛手和刀牌,挡住那些依旧在向外涌出的残余贼人。
直到包括周淮安在内的在场每个人,脸上都已经沾满了迎风喷溅的血色和烟灰,而里头再没有人能够向外冲,而默然注视这轰然向内坍塌的建筑群落,依旧周边被引燃的建筑当中那些哭爹喊娘和呼救的声音;
周淮最后确认了一次,火场的范围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生体反应,也没有什么用来藏身和避难的密室;这样下来,大致有三、四百条生命,就这么被埋葬在了自己的间接策划当中。一时之间,他的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和感触了。
“不久前留在外围的探哨回报。。”
摸了一把脸上黑灰的老关,却是用一种略带敬畏和憾然的复杂神情,对着他到
“市关那儿已经厮杀开来了”
“怕是已经遇上了拦截的贼人了”
周淮安这才重新回过神来,转身望向了远出正在冒出巨大厮杀声嚣的所在;显然是对方所引起的动静,变相分散和掩盖了他们在这里的行事,所以才没有将那些万不得已的后备方案派上用场的机会。
不然他只能放弃取得全部战果的可能性,甚至丢弃这些带出来的辅助人员,好为自己争取退回到驻地的机会了。
只是随后未曾想到的是在踏上回程的时候,却见到驻地里冒出来烟火和嘈杂声,这让周怀安的心眼不由的咯噔了一声而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