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了。”韩湛抬手在罗布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没有看到他头上绑着的黄带子啊。”
罗布刚刚进门时,注意力都集中在此人的伤口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头上缠着黄巾。况且就是看到了,罗布也不会太在意,因为他所见过的黄巾贼,都是头裹黄头巾,而像这种绑一根黄丝带的情况,的确很少见。
韩湛拔出腰间宝剑,指向对方,冷冷的问道:“你们的头领是谁,屠村之后准备到什么地方汇合?”
那人冷笑一声,边咳嗽边吃力地说:“你是什么人……哼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狗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韩湛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吼一声,随后一个身影从他和罗布的中间冲过,冲到了黄巾贼的面前。韩湛在片刻的失神之后,看清楚冲过去乃是村里的里正,正想问两句,却看到里正举着一把柴刀,用力地朝黄巾贼砍去,边砍还边大喊大叫。
站在院子里的护卫们,见里正举着一把柴刀冲进了屋子,深怕他对韩湛不利,也纷纷举着兵刃冲了进来。等他们进来,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惊呆了。好在罗布还保持着清醒,他连忙吩咐两名护卫上前缴了里正手里的柴刀,并将他双手反剪到身后。
韩湛冲着里正问道:“里正,本侯正问他话呢,你为何要杀他。”
“府君大人,院子里躺着的是我的女儿。”里正大声地嚎叫着:“是这个黄巾贼害死了她,我要为她报仇!”
得知里正杀黄巾贼,是为了自己死去的女儿报仇,韩湛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他心里暗想:假如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对这个黄巾贼肯定也不会客气。于是便冲护卫们挥了挥手:“放开他。”护卫们放开了里正,用同情地目光看着老头来到了女尸旁跪下,抚尸痛哭。
韩湛望着堂屋的那具尸体,心里暗想:肯定是这个黄巾贼试图对女子行不轨之事,女子不从,便用剪刀捅了他。黄巾贼恼羞成怒之下,就柴刀砍死了女子。若不是里正一时冲动,将这个唯一的活口杀死,没准自己还能从他这里问到有用的情报,真是可惜了。
韩湛转身叫过了三名护卫,对他们说道:“你们立即去寻找赵云、黄忠、典韦三位将军,转达本侯的口令,一旦追赶上那帮黄巾贼,就全部杀光,一口都不留。”
“遵命!”
三名护卫答应一声,小跑着出了院子,骑上在院子外面的马匹,分别向东、南、北三个方向而去。
“主公!”张辽来到了韩湛的面前,皱着眉头说道:“末将有一事不明。冀州的黄巾贼早已肃清,这股黄巾贼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没等韩湛说话,罗布就小心翼翼地问“主公,属下觉得,有可能是管亥的手下?”
“管亥的手下?!”对于罗布的猜测,韩湛毫不迟疑地予以了否定:“这不可能。管亥手下的数万黄巾军都已经安置妥当,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屠村之事呢?”
“当初在北海归顺我们的黄巾贼,有数万之众。”罗布见韩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便向他分析说:“就算管亥归顺了主公,但他的手下肯定还是有桀骜不驯之辈,不甘心在屯田庄子内受苦,便铤而走险,干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罗布的这个分析,让韩湛有些踌躇,此刻他有些后悔,这次出来时,怎么没把郭嘉带上,不然就可以请他帮自己分析分析,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心让罗布回去请吧,天色已晚,一来一回都差不多半夜了。因此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
既然郭嘉帮不了自己,韩湛只能自己开动脑筋,开始分析此事:罗布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在如今靠近邺都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股黄巾贼,除非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否则从屯田庄子里逃出来,重新啸聚在一起的可能是非常大的。若真是如此,自己就要派人加强对管亥旧部的看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