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拱手道:“原来是沈先生,久仰久仰。”
沈宸没想到这家伙认识自己,这副样子也不好再生事,便随意地摆了摆手。
“明白,明白。”中年人看了苏梦雨一眼,陪着笑连连点头,“那就不打扰沈先生了。鄙人朱惠飞,请沈先生日后多多关照。”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宸勉强笑了笑,打发走了这头会飞的猪。
苏梦雨看了沈宸一眼,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向饭馆的门走去。
沈宸转身跟出来,扬手叫道:“请留步,苏小姐。”
苏梦雨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头。
沈宸走过去,对琴师说道:“你先走吧。我是苏小姐的故友,和她说会儿话,然后就送她回去。”
琴师没有回答,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苏梦雨。
苏梦雨在迟疑,在犹豫,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宸和苏梦雨沿着马路,慢慢向前走着。好半晌,沈宸才开口说话。
“苏小姐清减了,又化了妆,我刚才竟然没认出来。”沈宸苦笑了一下,说道:“一晃四年多过去了,苏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却没有忘记。”
苏梦雨还是低垂着头,似乎怕被别人认出自己是这副样子。听到沈宸的表示,她缓缓说道:“我相信沈先生的品性,也没有要您报答的意思。”
沈宸不想争执,而是想了解一下苏梦雨现在的实际情况,再想办法帮助她。
“这几年我混得还不错。”沈宸笑了笑,说道:“从一个小巡捕,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苏小姐,不介意听我说说这几年的经历吧?”
停顿了一下,沈宸伸手一指,“前面有个咖啡馆,咱们进去边喝边聊。这天气,还是有些凉啊!”
苏梦雨犹豫着,沈宸已经迈步走去,象是在引领她一般。
或许苏梦雨是真的需要帮助,或许是沈宸的说话方式很有技巧,不跟他走,好象不关心、不想听他的诉说似的。
进了咖啡馆,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喝着热饮,叙谈起来。
沈宸先是把自己从苏氏医馆离开,到码头,又到上海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说得比较简单。
自然,沈宸的目的不在于说自己,更不是炫耀。而是引起话题,边说边问,让苏梦雨也同样述说。
“天津的医馆不开了?”
“苏小姐什么时候到的上海?”
“苏先生的医术真是高明,现在还好吧?”
随着这一个个问题,苏梦雨的话也多了起来。然后,不待再问,她已经能把整个经历都讲述出来。
苏先生,也就是苏梦雨的爸爸,医馆的主人。因为三七年平津形势紧张,以及得罪了当地的混混儿,而携家带口迁移回上海老家。
虽然搬到了上海,但苏家是住在闸北,且又开了家医馆,沈宸却是不知道的。
算算时间,与沈宸来上海,相距也不过半年多。这也难怪苏梦雨的口音变化很大,让沈宸一时竟没认出来。
当时的闸北,有商务印书馆、闸北水电公司、福新机制面粉厂等民族企业,甚称“华界工厂发源之大本营”,并成为华界近代文化中心之一。
只不过好景不长,“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闸北华界地区首当其冲,侵华日军发难于闸北,进行更残酷的毁灭性破坏。
在“八?一三”淞沪抗战三个月中,入侵日军在闸北施虐八十天之久。居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达数十万,大量人才和资金流入租界地区。
闸北的工商企业几乎全遭毁损,四十余所中、小学校被炸毁,区境内大部分地区的所有建筑物几成废墟。
经此浩劫,闸北华界地区元气丧失殆尽,失去昔日的繁盛景象,成为上海最穷苦之地。
苏氏医馆也未能幸免,房屋财产化为灰烬,苏先生还被炸断了一条腿,留下终生残疾。
之后,苏家避难逃入法租界。本想着以仅剩的资财再开医馆谋生,但因为苏梦雨的秀丽容貌,在去年又引起了一个青帮小头目的觊觎。
遭到苏家拒绝后,便带着地痞流氓生事捣乱,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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