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为什么长得这么高,这可都是一堆堆人骨喂出来的。你要是想活得久一些,就给我老老实实做你的乾主,别老想着钻空子跑路!”
黑子凑在我耳边一通狂轰乱炸,我捂着被他震痛的耳朵,嗔怪道:“知道了,我只随口问了两句,你犯不着吼我这一通。”
“明夷说的对,你这种人啊,心鬼胆子大,就算到了五十岁照样还是个惹祸精!”黑子瞪了我一眼,不等马车停稳就拉着缰绳从车上跳了下来,“好了,快下来吧!你先在这儿等着,我把马车藏好就来找你,引路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哦。”我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黄泥紧跟着他从车上跳了下来。
黑子一路小跑着把马车拉到了商人们平日停放牛车的地方,我在林外独自逛了一会儿,见他久久没回就扶着树干往林子里走了几步。
此时,山谷之中正当盛午,秋日的暖阳在空中懒懒地照着,密密匝匝的松林间有金色的阳光自树顶洒落,丝丝缕缕的夹在树冠中央,似有金丝落了绿锦,看起来别有一番情致。
用人骨滋养的树林……
让燕舞和猎户困滞其中的树林……
即便此刻的“迷魂帐”如此宁静而安详,但我知道在这一棵棵参天的松柏之后,藏着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
怎么办?没有哑女引路我就出不了这片林子,没有无邪在我也翻不过华山天险,可没有一条后路我要如何才能从天枢全身而退?我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松林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黑子在林外远远地看见了我,他大叫着飞也似得冲进了树林:“我的姑奶奶,让你不要进林子,你怎么又进来了!快,快跟我出去!”
“我没打算往深处走,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拍了拍他握在我手臂上的手微笑道。。
“不用紧张?小爷我都紧张了大半个月了!你这回要是在天枢出了什么差错,我回头怎么和主上交代!”黑子铁青着一张脸不由分说地把我往林外拉。
“临走的时候主上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天天守着你,你要是少了一块肉我就得提头去见他。”
“提头去见他?这话可真不像伯鲁会说的。”我笑着挽住黑子的手,努力跟上他的脚步,“黑子,咱们上次进林子的时候是在大半夜,那会儿我没留意脚底的路,你说,如果待会儿引路的哑女如果能带我在‘迷魂帐’里来回走上一趟,那我能不能把路线都记下来?”
“切,这怎么可能?!一来一回三个时辰的路少说也得走个万把步,你的脑子再好使,只要记错了一步照样出不去。”
“这倒也是,走一个来回的确不够……那黑子,这里面的路你走过几回了?”
“嗯,二十多回吧。”
“那白天里走的有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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