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别?”孔丘这么一问,站在台阶左右两侧的四个卫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子贡在来的路上提醒过我,他说入学后孔夫子会对每位弟子进行一次问学考察,以借此了解每个弟子的能力和品德。能力品德中人之上者,夫子才会教授他们高深的学问;中人之下者,夫子会另外教授适合其水平的东西。
每个入学的人自然都想学习高深的学问,我也不例外。孔丘现在问我晋鲁两国之间的差别,是已经开始对我的考察了吗?
我在心里认真思忖了一番,才颔首恭声回道:“禀夫子,晋人知刑,鲁人识礼,然晋国多触刑者,鲁国多逾礼者。两国俱乱,无别。”
孔丘捋着胸前长须,看着我又问:“那刑与礼,何者为重?”
“并重。”这个问题我早前就思考过无数次,因而回答得极快。孔丘听完,笑而不语,我于是接着又道:“识礼叫人知耻,明刑使人生畏,治国治民两者皆重。”
“非也。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吾以为,礼重于刑。”孔丘说完迈步走进主屋,在面朝大门的一块蒲席上坐了下来。
以刑治民,人人只求无罪,却易失廉耻之心;以道德教化黎庶,则可使他们拥有羞耻之心,而不触刑。孔丘这话听起来倒颇有些道理,难道这就是当年他反对赵鞅铸刑鼎的原因吗?
我在心里琢磨着孔丘的话,而此时他已经将脸转向了坐在他右下方的男子:“弥止,你说说,君子何以修身?”
名叫弥止的卫人眼皮猛地向上一掀,咕噜一下往喉咙里咽了一大口口水:“君子者,需……需敏学,寡欲……君子……”男子的声音打着颤,席间另外三名男子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害怕模样。
论仁、论徳、论诗,在香烟袅袅的居室里,孔丘与众人一一问答。
在此期间,虽然孔丘的脸上总带着慈祥和蔼的微笑,但与他几番对答之后,包括我在内的五名新弟子额头、发际都渗出了一层薄汗。不厉而威,说的便是孔丘这样的人吧!
“赐,今日学堂何人坐讲啊?”孔丘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淡淡地扫过。
“正午之前是子夏讲诗,正午之后由仲弓与弟子论政。”跪坐在墙边的子贡抬手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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