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墨性情冷傲,见你这副祸水模样,说不定连作巫女都不愿意收,到时候只能把你毁了容貌送给我做小婢。”他揶揄道。
“那倒也省心了……”我笑了笑,不经意间瞥到赵无恤放在腿侧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精致的手指,因为沾染了风尘微微有些发灰,再往上看,赵无恤的身上还穿着之前行路时的外袍,鬓角也有些凌乱。
“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你怎么不回去休息,找我可是有事?”我问。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赵无恤轻笑一声站了起来,“我怕你一个人刚到了这里,觉得陌生、害怕,就想着过来陪你说说话。现在,你既然已经要赶我走了,想来应该没事了。那我走了,你也早点歇息。”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土埙递给我,“路上听明夷说,你喜欢吹埙,就回院子里拿了一个,留着玩吧,我走了!”
我呐呐地接过土埙,心中蓦地涌进一股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迷茫,我的害怕,我的快乐,我的烦恼,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感觉,他却知道得那么清楚……
这一夜,我睡得还算踏实。
第二日清晨,婢子们捧了一套女子的绢制短衣襦裙给我。蕊黄色合领上衣配上绿底绣金丝的襦裙,硬生生把我打扮成了一朵娇俗的春花,让我哭笑不得。
还在秦国时,我就曾听闻,晋国的正卿赵鞅在新绛城的东北面给自己修建了一座私城,城内宫宇华美,台榭林立,堪比公室。但此城在十五年前的六卿之乱中被范氏、中行氏所毁,如今正在修葺之中。
赵鞅在反攻两卿获胜之后,在新绛城修建了临时之所,也就是我现在借居的府邸。这府院虽是临时所建,却依旧大得让我瞠目结舌,且不说高台之上精雕华饰的明堂,错落有致的寝室,光是供人狩猎取乐的园囿就有半个伍府之大。
在婢子的带领下,弯弯绕绕走了半天才到了世子赵伯鲁的院中。伯鲁见了我很是兴奋,急匆匆地拉着我去了他的后院。
百步见方的院子里,养满了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因为日日有人清扫,倒不像赵无恤说的那样吵闹、发臭,只是在路过老虎和豚猪的笼子时,我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别笑了,我明日就让人把豚猪放了。”伯鲁那日在车里定是听见了我对老虎、豚猪的一番论调,所以现在见我发笑,脸上不免露出尴尬之色。
“放了豚猪做什么?你该把这老虎放了才是,天天要拿肉喂着,既浪费你的钱财又浪费它一身捕猎的本事。”伯鲁越是不自在,我就越想调侃他,“还是世子觉得,养猪委屈了你的身份,你想养着老虎显示你的威严?”
“养猪……我……”伯鲁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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