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别扭,笑嘻嘻道:“看来,四儿把最好吃的东西都偷来给你了。啊――我现在倒是有些饿了。”
“那怎么办?”
我瘪了瘪嘴说:“还能怎么办,赶紧睡觉呗!你往那边挪挪!”
他往四儿那边挪了挪,给我在床铺的右边留出一小块空地。我脱了鞋子和外衣躺了下来,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上。
于安悄悄地把脚贴近我的脚背,我也不客气地把冻僵的脚贴上他的脚心,只听到他在黑暗中发出很微弱的一声:“嘶――”
我心中暗乐,最后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哼,被我冰到了吧!不过他的脚还真暖和,想着想着我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没亮的时候我醒了,回头看看于安和四儿都还睡得很沉,于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于安放在床边的外衣破了好几个口子。我看天色还早,就从柜子里取出针线,就着窗口透进来的晨光,倚着墙帮他缝补起来。因为天气太冷,手很容易冻僵,我缝上几针,就得停下来搓搓手,因此缝了半天才把几个破口补上。胸襟上那个破口有些大,为了看上去能好些,我随手又在上面绣了一小朵歪歪扭扭的木槿花。
把衣服叠好放在床边,我披上外衣出了房门。
外面可真冷啊!我搓了搓手捏住自己已经冻僵的耳朵。
因为昨天的一场雪,地上的积雪更厚了,脚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等我走到书房时,太阳刚刚升起,照得地上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过了午后将军才出现,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了一卷书坐在那里细读,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我其实很想跟他说说话,但又没有胆子开口,因此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开口和不开口的纠结中度过了。
天黑时我回到房里,看见四儿和于安给我留的豆羹,感动得想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问:“你们都吃过了?”
“嗯,早吃过了,你慢点!”四儿说道。
“于安你的伤今天可好些了?”
于安点了点头,四儿高兴地说:“本来也就是些皮上的伤,那天他其实是饿晕的。”她看着于安笑了笑,又说:“阿拾,怎么将军一回来,你就这么忙啊,一天都不见人影。”
我把嘴里的豆羹咽下,抬头跟四儿说:“我就是在书房伺候着,也没忙什么。明天将军要见门客,我就不用去了。四儿,我今天回来前还干了件事,保准你们两个明天能吃上肉。”四儿一听就乐了:“你要抓那几只‘吵死人’?”
“吵死人”是我给一种长着黑色尾羽红色面部的胖鸟取的名字。这几天不知从哪儿飞来了这么几只鸟,每天清晨、黄昏站在树上咯咯地乱叫,叫声响亮,老远都能听见。我想它们也许是饿的,也许是冻的,反正没片刻消停。
这两天于安来了以后,我和四儿分例的吃食要喂饱三个人,自然有些不够,因此我就想好了要找个时间重新练练我抓鸟的手艺。
于安似乎对这些顽童们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兴致勃勃地听着四儿讲我从小到大,新奇好玩的抓鸟方法,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寒冷的冬夜,三个人窝在床铺上手拉着手互相取暖,一边憧憬着明天的鸟肉,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在于安的嘴里,我知道天下除了秦国之外,还有冰天雪地的燕国,有河川的楚国,有君子谦谦的鲁国,有美人如云的越国……看着他和四儿的笑脸,我突然想,如果于安能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那该多好……
第二日,我和四儿一大早就跑到东边院子找那几只‘吵死人’。果不其然让我们在大树底下找到了一只,看样子已经冻死了,拎起来沉甸甸的,和府里养的鸡差不多大。
以前下雪的时候我会拿草籽洒在藤筐下面逮鸟,但抓到的数量虽多,个头却都很小,没什么吃头。
前年春天和婢女姐姐们一起去采葛,野地里待久了,发现有一种草籽,鸟吃多了就会像人喝醉酒一样原地打转,就算飞也是歪歪扭扭的。
我尝试着抓这些“醉酒”的鸟,但是毕竟它们会飞,十只能逮到一只已经是大幸了。后来,我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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