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的人相信他不是在胡说八道。
但是认识他的人知道，哪怕加上刚才那番话，他也没有胡说八道。
何协彻底放弃了与郭波进行辩论的念头：能够不开玩笑的坦然承认自己把几十亿人视为统计数字的人哪怕不是绝无仅有也肯定找不出几个，这种人的下限深不见底，因此绝不可能战胜。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是疯子，不是精神病人。”他叫到，看着郭波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赶紧忘了它，急急忙忙的用别的事情代替这场短暂的争端。“我有一个问题，关于追加奖励——”
郭波打断他。“当然选1。”
“干掉杰克.萨利。”秦朗跟着表明态度，“还有跟他一伙的其他人。”
然后是吉米.徐。他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罩，声音含混不清。何协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我不会站在叛徒一边。”
“你瞧，这不是一个需要讨论问题。”常规最后给讨论画上句号。
她没有等莫非表明态度：他没有表明态度的意图。不过在地狱小队，就算没有脑子的人也能猜到莫非选择哪一边：据说他曾是一艘星际战舰的指挥官，意志坚定，忠于职责，然而杰克.萨利是个见到蓝皮外星女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蠢货，遇到莫非所能得到的唯一下场就是死亡。
只有一个问题，他会怎么死。
何协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相同的意识形态促使地狱小队达到前所未有的团结，真是可喜可贺。
他清了清嗓子。“我很高兴我们能在什么才是正确路线这个核心问题上达成共识……”
“等等。”一个陌生而且十分迷惑的声音极不恰当的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杰克.萨利不是电影的男主角吗，你们要……杀了他？”
“你有意见？”何协盯着声音的源头，一个新人，男性，不超过二十岁，个子很高但是也很瘦，有着一头充满艺术家风格的飘逸长发，举手投足带着一股藏不住的软弱气息，虽然穿着RDA雇佣兵的制服但是看着仍然像是走错了片场——如果他没有走错，而且活的够长，最后就会成为S姐的信徒。
他充满恶意的评论着，等着这个新人回答问题，但是郭波大步走了过去，抓住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政委的时间到了。
“表明你的身份，士兵。”郭波的声音嘶嘶作响。
何协认为他的表演有点过火：新人的姓名早就在他的脑子里，提问也就毫无必要，即便他真想新人自己把姓名说出来，稍稍动用一点能力也可以做到，不需要通过动作和语言制造压力迫使对方就范。
这种故作姿态的行为只会让人认为他看了太多好莱坞电影。
哪怕这个人正被他抓在手上。
“我不是士兵。”新人说，试图挣脱掌控。
“我说你是，你就是。”郭波的手捏得更紧了，“立即表明你的身份，否则你就再也不用回答问题了。”
何协发现他的左手已经放到手枪的握把上面，决定帮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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