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家,怎么这样的国家会有那么多人抢破头要来。
后来他发现,这是真的!
而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有家人的地方是家,而他的家人在这里,死在这里,活在这里!
有些送餐员喜欢在骑车时戴着耳机听快乐的音乐,而萧恩喜欢听那种撕心裂肺直击灵魂的摇滚。他的歌单上只有几首歌,一遍一遍反复重复播放着,从来听不厌,不仅是他念旧的性情,也因为他没有钱去下更多的歌,他要存钱。
今天他没有戴耳机,不需要音乐,这不是什么快乐的送餐之旅,而是一条危险的路。
……
米德利街就在前面拐角,这里的街区又旧又破,被市政所遗忘的贫民区,都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盖的五六层的楼房,路边的每一片墙上都写着脏话画着令人厌恶的图案,往上看,好多窗子都没有玻璃,时不时还传来吵架打骂的声音。
萧恩小心地骑过去,先看看最头的是几号,几个面色冷漠的人坐在路边,前面有一群戴着金链子梳着各式发辫的黑人正在扭着屁股跳舞,音乐声响得令人抓心挠肺。
不知道这些人长什么样,他没有一眼就记住相貌的观察力。
萧恩没有再去看他们,凝视是一种挑衅,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哲学,但却是切实存在的,而挑衅会招来莫名的攻击,一把刀,或是一颗子弹。
易怒的人群,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被圈养着,时时都带着莫名的愤怒,然后习惯性地把这些怨气出到同样的弱者身上。
萧恩知道自己会成为出气的对象,没有理由的那种。
这种时候他更愿意看到一辆警车,如果有警车慢慢经过这条街,至少能给他争取十几分钟的时间。
可惜,没有!
拼了!
给自己打了打气,萧恩压了压自己的黑色球帽,挡住半边脸。
二百四十八号,就是这个地方了,萧恩迅速停下车子。
看着黑洞洞的楼道,他还需要爬上三楼,送到三零七房的一个叫莫诺的人手里才能拿到钱。
车子放在这下面也可能被人偷走,送餐到米德利街根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萧恩把车子锁上,端起批萨盒飞快地钻进门洞,向着三楼跑去,楼梯上有破碎的酒瓶,有被踩得变形的铝罐,还有各种说不上名字的杂物。
墙上涂着各种怪异的图案,楼道的灯是坏的,萧恩闷头向上,来到三楼,数着房门上的牌号。
很简单的布局,一边四间,他要送的在最里头。站在三零七房前,萧恩看看门上没有门铃,很直接地敲门。
里面的音乐很响,还有人的声音,这里的隔音不好,墙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拿吃过的口香糖粘成的可怕图画,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潮臭。
“莫诺定的批萨!有人么?”他叫道,眼睛左右看着四周。
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身量高大的光头黑人堵在门口,身上到处都是刺青,穿着件球衣,下身宽大的短裤,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散发着浓重的体味,大眼珠冷冷看着他。
轻轻咽了口唾沫,萧恩拿出单子,平静地开口:“莫诺定的批萨,二十五美元。”
“嘿,我订的特嗨批萨!”黑皮咧嘴一笑,伸出手一把抢走了萧恩手上的批萨盒子,门哐地关上。
“喂!还没付钱!”萧恩轻声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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