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心部位有三棵低矮盘曲的奇特植物正在缓慢地生长着,二个精灵魔法师身上魔法光芒闪动,正在控制着这几棵植物的生长。看得出来,他们并不轻松,没过一会,他们魔力就消耗得干干净净,而这几棵植物不过抽了几根新芽而已。
数以百计的精灵正在地上仔细地开凿着一个一个细小的魔法符号。萨拉长老是银龙战役中惟一幸存的长老级魔法师,他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图纸,正指挥着精灵们布置这个庞大无比的魔法阵。看这进度,估计再有半个月才能完工。
罗格抬头看了看精灵古树,上面已经是一片黄色,只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意。
这个魔法阵还很不完善,但是芙萝娅能在几天内设计出这样一个魔法阵,已经是罕见的魔法天才了。罗格是苏醒之后才知道,在芙萝娅的威胁下,修斯已经将精灵族秘传的储存魔力的魔法阵交给这小妖精。在精灵魔法阵的基础上,芙萝娅终于设计出这个魔法阵。
虽然仍有很多缺陷,但总好过没有。罗格准备等身体彻底恢复之后,再参照埃丽西斯留下的魔界魔法知识和巫妖艾尔格拉的片断记忆,重新完善这个魔法阵。
这时,他身后传来安德罗妮的清脆声音:“罗格,你刚能下床就到处乱跑!到治疗的时间了!”
罗格脸色一白,差点坐在地上。扶着他的精灵侍卫都面有不忍之色。罗格哼了一声,带着赴死的悲壮表情,一步一步向神庙挪了过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
好不容易治疗完毕,罗格心神一松,半昏半睡地失去意识。精灵侍女用力扳开罗格紧握的双拳,将里面已被捏烂的手巾抽了出来,并用被子盖住了罗格赤裸的身体。
安德罗妮也是十分疲惫,持续消耗大半斗气对她也是个不小的负担。这些日子以来,她对罗格的意志极为佩服。忍受这种巨痛,他不挣扎,不喊叫,只是静躺着苦忍,昏过去再醒过来。安德罗妮自问若是和罗格换个位置,自己不光需要被绑上手脚,怕是还得杀猪一样的大叫。
极度虚弱、昏睡中的罗格似乎仍然感觉得到痛苦,脸上的肉时不时会抽动一下。安德罗妮轻笑一下,低声骂道:“活该!你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也该有点报应了。”但说归说,她仍是轻叹一声,用丝巾将罗格脸上的汗水轻轻拭去。
芙萝娅也很疲累,维持罗格肚子上的魔法阵长时间运转,就算对她这样的魔法大师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罗格的治疗一结束,她就走出了房间,仿佛不知道安德罗妮正忧郁地注视着她一样。芙萝娅知道,安德罗妮多半要守护罗格一段时间,等他恢复一些才肯回去休息。
芙萝娅静悄悄地推开了风蝶的房门。
此时风蝶的房间里已经一片黑暗,她已经用过了药,现在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的休养了。
风蝶仍是睁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对有人进来,完全没有反应。芙萝娅指尖燃起一小团魔法火焰,照亮了自己的脸。
“芙萝娅……姐姐……”风蝶终于有了些反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芙萝娅在风蝶床边坐下,抚摸着风蝶的脸蛋,轻轻地道:“傻孩子,怎么突然想不开了?是不是怕以后身体会好不了?”
一滴眼泪从风蝶的眼睛里悄悄地流了下来,她艰难地说:“我……知道我好不了…”
芙萝娅轻轻按住了风蝶的嘴辱:“还记得姐姐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吗?你是个天才,又是高贵的精灵,可是为什么会一再输给罗格呢?是的,他卑鄙、他无耻、他不择手段,可是你没有看到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他从来不放弃。哪怕是完全没有希望,他也要挣扎一下。还记得姐姐让你看的那本《权臣传》吗?你看看里面的那些人,有哪一个不是死到临头还要再拼一下命的家伙?你想向这种人报仇,得比他们还能坚持、还有毅力才行。你还有恢复武技的希望,为什么现在就要放弃呢?”
风蝶努力地摇了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芙萝娅按住了。
“不要说话,会很痛的。姐姐什么都知道的,姐姐也很了解罗格,有姐姐帮你,你一定会成功的!不必担心,姐姐这些天已经仔细研究过了你们签的那个契约。那并不是全无破绽的。我们先来试试第一条路,如果不行,有姐姐在,第二条路一定可以走成的。再叮嘱你一次,姐姐帮你的事,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知道了吗?”
风蝶缓缓地、却是极坚决地点了下头。巨痛让她的秀美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
“那就好。姐姐想了一个办法接上你的脊椎骨。但是会很痛,你一定要忍住。这件事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这一个月内,不论多痛,你都不能乱动。只要忍过这段时间,也许你的武技就有希望全部恢复。”
风蝶用力眨了眨眼睛。
芙萝娅颂念起咒语,失乐园的大门缓缓在房间里出现了。她跨进了大门,不一会的功夫,从里面取出一大块泛着淡蓝光泽的冰块。冰块中有一截血淋淋的东西!
“你看,这可是银龙全身上下最好的一段筋呢!姐姐特意偷出来给你治病的。”
芙萝娅一边说,双手一边控制着一小团魔法火焰。冰块迅速地融化了,龙筋缓缓地漂浮在空中。
她掀开风蝶的被子,露出精灵那纤弱美丽的赤裸身体。她的手轻轻地自风蝶身体上抚过,若有意、似无意,她冰凉的指尖恰恰自风蝶的乳尖上游过。因为疼痛和寒冷,风蝶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一阵阵奇异的感觉自芙萝娅的指尖处不住地袭遍了风蝶的全身,她的小脸泛起一阵红晕,觉得很是不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芙萝娅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取出一堆闪耀着各式各样光芒的小瓶,一字在风蝶床边排开。
她极轻极轻地将风蝶翻了个身,但巨痛仍差点让风蝶晕了过去,好在芙萝娅随即将一根深蓝色的细尖钉进她的后颈,一阵麻痹感迅即传遍了风蝶的全身,让痛苦减弱到她还可忍受的水平。
芙萝娅轻轻地吟唱着一个冗长的咒语,慢慢地,一把闪耀着炙热火光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里。随着咒语的进行,这把魔法长剑越来越小,红得却更加的耀眼。等到魔法长剑已经缩小成一把匕首大小时,芙萝娅额头上已经有细细的汗珠了。
她看着风蝶的绝美的赤裸背部,冷冷一笑,一剑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