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生日,多数人都会特别重视的日子。人们赋予了这一天特殊的意义,往往象征着一个人迈向成熟、被社会认可的开端,人们往往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庆祝这意义非凡的一天。
但瑞文却不然。
她讨厌过生日,每一次生日就意味着距离“那一天”又近了一步,就好像倒计时的计时器被人又向后拨了一日。她小的时候就曾有人这样预言——她十八岁那年的某天,万物俱灭。
这也是为什么她向所有人瞒着自己的生日,因为她讨厌庆祝生日,甚至刻意地想要忽略它。
但生命中总有些事没法被逃避。
床头闹钟的时针在午夜的数字上转过后,瑞文心底里便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就像动物感受到危险压抑的本能。她一夜都没有合眼,穿着单薄的睡衣抱膝蜷缩在床头,脑子里乱糟糟地一团。今天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过了今天,每一刻都可能是预言应验之刻。
她就这么坐了一整宿,直到凌晨的阳光从窗帘外刺了进来,照得她雪白的皮肤近乎透明。她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时针刚过六点。
真是的,居然慌成这样。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过去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像这样急躁,果然是从和埃瑞克相遇后心态就开始变化了吗?
瑞文轻轻一叹,下了床,迅速换好衣物出了门。
清晨,七点。
今早叫醒埃瑞克的难得不是闹钟,而是气味,弥漫在他的整栋房子里、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呛人气味。
埃瑞克下了床,揉了揉眼睛,循着气味摸去了厨房,惊讶地发现一身休闲打扮的瑞文正在厨房里忙活,锅里发出“滋啪”不断的声响,呛鼻的气味和浓浓的油烟简直形成了人类没法靠近的禁区,难以想象这女孩是如何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撑下来的。
埃瑞克顶着呛人的烟味摸进了厨房,甚至没法开口说话,只赶紧上前打开了抽油烟机,朝着锅里瞥了一眼,看到那油煎的一团黑乎乎玩意儿简直让人没法直视。
瑞文头也不回,倔强地盯着锅里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尽力试图用锅铲把它从锅底掀起来。但它实在是扒得太紧了,埃瑞克看到她咬着牙,纤细的胳膊用足了力气,那玩意儿却还是死皮赖脸地扒在锅底。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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