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的时候,他亮出了钩索枪,朝着一棵古木发射了一枪。钩索在一棵看上去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木枝干上缠住了,拖着两人像荡秋千一样摆了出去。
最终这棵古木好歹还是比较给力,枝干没有被两人的体重拉断,两人险而又险地着了陆。
一片茂密的丛林,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光秃秃的树干,环绕着一间矮小老旧的平房。
丧钟在这里发难、使得他们坠落至此——恰在密林深处的一间小房子前面,这是巧合么?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老房子走去。
门没有上锁——或者说已经压根没有锁了,迪克推开它的时候头顶上像是有一厘米厚的灰尘撒了下来。破败的走廊两侧石壁上挂着一列相框,但照片已经都被取走了,只徒留下粉碎的玻璃框架。
走廊的尽头是空旷的大房间,天花板上吊着的白炽灯裂了半边,屋顶上挂满了蜘蛛网。他们每走一步老旧的地板就会“吱呀”抗议一声,风穿过碎裂的窗户发出“呼呼”的鬼叫。
埃瑞克忽然感到一阵目眩,就像一整宿没合眼一样的昏沉——哦等等,他好像确实快要一整宿没合眼了。他揉了揉眼睛,左顾右盼地寻找些什么能让他转移注意力打起精神的东西。
不经意地一扫,他看到了透过破碎窗户的微光投射在地板上那闪动的黑影。
他大概花了半秒时间确认了那不是过度疲劳的幻觉,而是一团黑黢黢的玩意儿无声地从后面朝着迪克接近了过来。它扬起了恶魔般的爪子,像是准备下刀的刽子手。
他注意到了迪克的状态似乎和他一样不是很正常,竟完全没能察觉到身后逼近的危险。
“蝙蝠侠!”
他大喊着提醒的同时,箭步上去试图将迪克扑倒。
他感到了痛楚,就像注射器刺入皮肉的那种。
他扭头看向那个偷袭者,看到了一张破烂扭曲的嘴脸,像是一个人脑袋上顶着廉价的麻袋,眼睛处闪着暗橙色的微光。
那是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