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巩仅仅是个斩立决吗?”朱由校看着手中的票拟有点不满。
方从哲一愣,悄悄的和刘一燝对视一眼,便向前回道:“启奏陛下,这郭巩玩忽职守,酿成大错,斩立决已是顶格处罚了。”
布料,听了方从哲这话,朱由校心中更是不悦,“玩忽职守?这就是内阁给郭巩定的罪名?”
“是。”方从哲、刘一燝不明皇上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奏道:“给郭巩定的是玩忽职守,给黄嘉善定的是失察。”
“国器私用是什么罪名?”朱由校有点不耐烦了,便直接问道。
‘什么?国器私用?’方从哲、刘一燝闻言,脸色顿时大变,这至少可是个大不敬之罪啊?难道皇上还要对郭巩家人下狠手不成?……
犹豫了再三,方从哲终于鼓起勇气,想向皇上问个明白,也好从中转圜,救下郭巩的家人“……不知道这国器私用是从何说起?”
“新军,就是朕的国器,”朱由校忿忿不平的答道:“一个小小的兵科给事中,就敢驱逐朕的军队为己效力,这不是国器私用是什么?!”
方从哲心中一凛,顿时想起皇上对军权的看重来,便不敢多说。刘一燝却不知其中奥妙,向前奏道:“……这统兵之人驱使兵将为奴仆实属平常之事,唯有这郭巩文人带兵,不知深浅,才会一股脑的全部撵去干活。如今,陛下欲依此把郭巩治罪,怕是会军心浮动啊。”
‘笑话’,朱由校心想,如不是知道这一切,我会死抓着郭巩不妨?
“爱卿不必再言,”朱由校一摆手,示意刘一燝不要再说,“如不是原本卫所兵卒尽数化为私人所有,朕又何必创办军校、训练新军?这郭巩必死无疑,不杀怎么正新军风气。”
“那依陛下之见,又该如何处置?”方从哲连忙问道。
“抄家,族诛,女子充为营妓,郭巩传首九边,以儆效尤。”朱由校干脆利索的宣布了一串词汇,却每一个都让方、刘二人心惊胆颤。
“陛下,这是不是有伤陛下仁慈之名啊?”方从哲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问道。
“那也比朕身死国灭好,”朱由校不客气的等了他一眼,呵斥道,“以前的朕可以不管,但新军中胆敢有贪墨军饷、驱兵为奴、乱我法纪者,均当严惩。”
“臣等遵旨。”方从哲和刘一燝相对无言,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
“好了,”朱由校想了想,觉得还要给内阁点面子,好让他们帮自己干活,便大气的给了点甜头,“黄嘉善等人失察的处罚,就按照内阁票拟,罚俸一年吧。”
“臣等遵旨。”方从哲和刘一燝连忙应允了。心中也平静下来。看来,皇上针对的都是兵将,并没有向上追究的意思,这样就好……
两人一边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向皇上告辞,准备去内阁把皇上的意图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