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和自己斟满酒:“这第二杯酒,为你我在这十多年里大难不死而干杯。”
“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干。”谭敬廷一仰脖子,喝尽了杯中酒。
昱霖给谭敬廷和自己斟满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为我们之间的情义干一杯。”
“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义,那是没的说,干。”谭敬廷再次把酒喝光,把酒杯往桌上一扣。
三杯酒下肚之后,谭敬廷望着陆昱霖又感慨万千起来:“小霖子啊,今天啊,我到现在都感觉跟做梦似的,我们已经分开十多年了,一直杳无音信,这次居然会在上海,而且是在上海的弄堂里,还是在同一个门牌号的石库门里跟你碰上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这一定是天意。而且更巧的是,你居然跟淑娴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你们居然还是同事!”昱霖也随口应和道。
“是呀,我怎么都没想到,淑娴居然是你的妻子。昱霖,你跟淑娴结婚多久了?”
“十年了。”
“那你们的孩子挺大了吧?”
“淑娴以前一直怀不上,我还以为我们陆家到我这儿要断根了呢。不过,总算是老天垂怜,让我有了一个女儿。”
昱霖自然不能告诉谭敬廷自己还有个儿子,因为淑娴怀孕生喻儿是保密局上海站家喻户晓的事情,谭敬廷自然是知道的,但鸣儿的事情在上海站却是无人知晓。
“你还算是有福气,不过,我刚才没看见有孩子呀?”谭敬廷不禁心里有些疑问。
“淑娴没奶水,孩子寄养在别人家里。”昱霖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怪不得,我想淑娴怎么生完孩子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谭大哥,你今天怎么会来吉祥里的?”昱霖想要知道谭敬廷今天来东厢房的目的。
“我是来朱站长家取东西的。”谭敬廷直言不讳。
“什么东西啊?”昱霖好奇地随口一问。
“一套侦听设备。”谭敬廷脱口而出。
从谭敬廷嘴里吐出“侦听设备”几个字时,昱霖不知道是谭敬廷喝多了,无意中泄露出来,还是故意在试探他,又或是谭敬廷根本就不戒备他,把他当作兄弟一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侦听设备?”昱霖故作惊讶:“朱弘达把这玩意搁家里派什么用处啊?他想监听谁呀?”
“不知道,或许是朱站长有其他什么用处吧。”关键时候谭敬廷的嘴还是把住了门,没有告诉昱霖实情。
虽然谭敬廷事先并不知情朱弘达在家里启用监听设备这回事,但这事明摆着,很容易就推断出朱弘达用这套侦听设备是来干什么的,吉祥里18号最值得监听的自然是淑娴和昱霖两个人了,朱弘达一定在西厢房的某个角落里安装了窃听器,便于监听他俩平日里的一举一动。
但从朱弘达对淑娴的态度上来说,他并非怀疑淑娴是共党,而是想要了解淑娴跟他丈夫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他是否有机会在淑娴和昱霖之间插足。谭敬廷对朱弘达的这套把戏很不以为然,甚至是鄙视,站里的监听设备有限,不用在监听共党活动方面,却用在男女私情上,这简直就是犯罪。
谭敬廷认为像朱弘达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保密局上海站的站长,不是天天想着如何破获共党组织,而是把精力花在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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