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后,左方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两人一路走去,左拐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早在进入树林处时,王琦就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在这城堡阵法内,他的神之力感应失去了用处,但鲁妙子作为设计者,自有办法越过阵法感应外界,对此王琦也不意外。
虽然神之力感应没了用处,但王琦的耳朵依然灵敏无比。
尤其是战气运聚后,仔细倾听之下,周围百米方圆内,所有细微声响,连虫行蚁走的声音都瞒不过他,包括小楼内属于鲁妙子的柔微细长的呼吸声。
鲁妙子也许是看到了商秀珣被王琦带着的原因,选择了现身,他透着一丝无奈的苍老声音从楼内传了出来:“贵客既临,还请上来一叙。”
“走,我们上去吧。”
王琦一拉商秀珣却没拉动,回头一看,只见她脸色非常复杂,就连抓住自己的手,也是时松时紧,内心仿佛在不断挣扎。
王琦嘴唇微微动了动,一缕微弱至极的声音在商秀珣耳内直接响起:“我说的没错吧,你听他刚才邀请我的语气有多无奈,果然还是在乎你的。”
商秀珣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鲁妙子的语气,不由地轻松了许多,但还是不肯上去。
王琦继续说道:“你不想知道你娘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商秀珣神情一震,看向了王琦,眼睛仿佛会说话,询问着王琦有没有把握。
王琦笑笑,对她点点头,轻轻一拉,她不再反抗,跟着后面步入了楼内。
楼门上方挂了一块刻着“安乐窝”三字的牌匾,入口处的两道梁柱还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让人看后心中涌起一种安详宁和的感觉。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隔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
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王琦拉着商秀珣,拾阶而上,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鲁妙子峨冠博带,身穿宽大长袍,面相奇特,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吸引王琦注意力的,是他的气质,此人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透着一股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此时他正坐于桌前,桌子上摆了一酒壶,三只酒杯,似乎早有准备。
“贵客请坐。”
王琦毫不客气,如同自家一样,大大方方坐下,而商秀珣却是站在一边,俏脸拉长,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鲁妙子,仿佛深仇大恨一般。
鲁妙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直盯着商秀珣,怔怔说道:“你长得真像你娘。”
商秀珣大怒道:“不准你看我!也不准你再提娘亲!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她。到现在我仍不明白娘为何要至死都要维护你。”
鲁妙子叹了口气,沉默半响,然后目光转向她和王琦依然拉住的手,柔声说道:“你长大了。”
商秀珣随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后,脸上红霞升起,嘴上却不服气道:“要你管我!”
鲁妙子哈哈大笑,开心说道:“这还是三年来你第一次踏足我这安乐窝,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喝杯六果液。”
商秀珣脸若寒霜,冷冷说道:“没兴趣!”
“行了。”王琦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商秀珣的手,等她看来时眨眨眼睛,对她说道:“快坐下。”
商秀珣想起了王琦之前说的话,这才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鲁妙子感激地看了王琦一眼,拿起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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