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洞也好,他们的发迹都离不开宗族的力量,当然宗族也给他们召来了无端的麻烦,但是总体来说是作用无法估量的。谭家宗族力量在湖湘也不算弱,就连在湖北当巡抚的谭继询和他都有一定的亲缘关系,不过这还不够,还不足以登的上台面,人家翁同?和张之洞的宗族早就在军机大臣这个层次上交手多次了。
谭延?躬身说道:“这次在先生身边三个月,时间虽然有些短了点,但是孩儿觉得收获颇多,先生有三门功课……”
听到谭延?说到这里,谭钟麟的两眼突然冒出了精光,稍微正了正身子有些急促的问道:“小三,你选了哪门功课?!”
“是第三门!”谭延?说道。
“好!好!”谭钟麟笑着连说好,“我谭氏一门总算有个能得壬秋青眼的人才,你那两个哥哥连第一门功课都没有资格选呐!”
“父亲早就知道这三门功课么?”谭延?问道。
“呵呵,为父与壬秋相交数十年,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也就太没用了!这三门功课乃是功名之学、诗文之学和帝王之学!壬秋二三十岁的时候正是在湘军中为曾国藩的幕僚,其实有很多人都知道湖湘流传的那个没有人证实的传闻,倒是王壬秋自己曾向为父非常明确的证实过他的确劝说过曾国藩另立门户的事情。王壬秋是个目空一切、敢于大言的人物,不过他的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这种人必须依附于像曾国藩这样的人物才可以!”谭钟麟微微冷笑的捋着花白的胡子。
“王壬秋能够传你帝王之学也是你的福分,这官场之中仅靠儒家诚敬之学是远远不够的,官场险恶哪是你所能够想象的,这帝王之学乃是纵横之术,如施用者无大贪婪之心,大可保个一生平安。组安,切忌不可像湘绮先生那样,一个人能够干多大的事情还是要看自己的基础,切忌好高骛远!”
谭延?躬身说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听着谭钟麟评价王?运这番话后,谭钟麟倒是想到晚清末年的一个风云人物――杨度,他对杨度的生平不是很清楚,但是却知道杨度曾经自命是中国最后一个精通帝王之学的人物,最后投奔袁世凯帐下也确实做了不少事情,好像这个杨度还是师从王?运,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搞不好这个杨度还是自己的师弟呢!
不过谭钟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冯文郁本身便是三十多岁,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谭钟麟对谭延?的种种安排在他眼中感到非常的矛盾,唯一的解释便是认为谭钟麟出于本能的意识到未来的中国走向是非常复杂多变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这种变革中游刃有余,以保存自己家族的平安。
对于谭钟麟的这种矛盾,谭延?倒是非常理解,毕竟他知道后世中国的历史走向,谭钟麟虽然不知道,但是在官场混迹几十年,尤其是从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地担任督抚高位,对于清朝官场和民间的状况了解的非常清楚。也许谭钟麟不会想到清朝要亡于孙中山的革命党人的起义,但是他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大清的江山已经快要气数尽了。尽管对于清廷谭钟麟还是非常的忠诚,但并不代表他要把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和清廷紧紧的绑在一起!
谭延?在回到福州后,便在督府中帮助父亲处理政务,谭钟麟非常重视他的功课,将博学多才的谭铭三请到督府专门为几个儿子指导功课,谭延?自然是培养的重点。相对于谭铭三的那套存诚主敬的儒家思想,谭延?更加感兴趣的还是帮助谭钟麟处理闽浙督府的各项政务,虽然他并不指望能够在以后的乱世中崭露头角和那些伟人与枭雄共舞,但是学习处理政务能够让他更加了解这个时代。
不是谭延?不爱国,只是未来几十年中国的世事风云已经把他给吓怕了,最佳选择自然是在合适的时间出国远走他乡以避过战祸的牵连,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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