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少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爸当年怎么死的?”
彪爷似乎已经料到他会问这个,却还是花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
“我知道你爸死得蹊跷,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才进去一个月,临被放出来的节骨眼上突然暴毙,怎么都说不过去。”彪爷摇了摇头,“可是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过了这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
维少可不是来听老年人感慨的,他打断道:“我问您答,可以吗?”
彪爷一愣,他没想到维少会强硬起来,这才意识道,他并不了解眼前的年轻人。
“你问吧。”
“我父亲当年为什么被抓?”
“他……生意上的事……你也知道,那种年代,况且我们又在做地产生意,哪儿有不送礼不向上巴结的。说白了,拿一个一百万的项目,送礼得花出去50万,这是规矩。
这本来也不叫事儿,可是被人抓了把柄……我明说了了,就是有人要搞他,所以才被抓了。”
“谁?”
“这个……人家脸上也不会写’就是我陷害的’,所以,当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那您的猜测是什么?”
“孙朗。”
维少点头,“我父亲死后,孙朗好像一下子接手了他的大半生意,我查过旧账,一些我们家明明已经得标的项目,也转到他手上了。”
“可不是,这折寿打得我猝不及防。”
金子多继续道:“可是光凭他动不了项目,政府内部必然有人帮忙,是谁?”
彪爷皱眉,看起来是在思索,过了几秒钟他才道:“不知道。”
也看不住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搪塞。
闫儒玉插嘴道:“对这一点你当年没有什么猜测吗?”
彪爷继续皱眉。
闫儒玉不依不饶道:“政府衙门虽然人员冗杂,可是各单位有实权的就那么几个,你应该都挺熟的吧,能一次性把那么多项目转到孙朗手上的,必然就在这几个人之内,你当年能没有猜测?”
分析合情合理,彪爷无法辩驳,他深深看了一眼闫儒玉。
“好吧。”彪爷终于要松口了,“你爸进去那年,情况有点复杂,正赶上换届,领导们都盯着上头的位置呢,明争暗斗,正是政敌之间掰手腕互相使绊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