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团挺了解啊?您是……团长?”闫儒玉跟男人套着近乎。
男人摆手,“外行了不是,现在谁还兴叫团长……再说,我什么长也不是,我啊,就是来收租的。他们用我这剧场,都欠了一个月房租了,以前也总不按时付钱。
我看他们不容易,没催着要,可也不能总指望我接济吧,我也得吃饭。
今儿要是再不给钱,我可就不能再租给他们了。”
“这样啊……”闫儒玉表现出了恰当的惋惜。
“所以说啊,小伙子,喜欢人家就赶紧多看两眼,说不定明儿就走了,再也碰不上了。”
剧院老板已不想跟闫儒玉多说,他冲着后台路过的一名演员招了一下手,喊道:“看见张信善没?”
那人四下里看看,喊了几声“信善”,费解道:“哎?刚还看他在后台溜达,一会儿工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嘿嘿,兴许回灯光音响室了,太矮了,看不见。”
“得了,你忙着,我自己找找。”
闫儒玉本已经走出了后台,身后那句“太矮了”却令他醍醐灌顶。
什么太矮了?
他的目光不由追随着剧院老板的身影。
剧院老板背着手向观众席侧面的灯光音响室走了过去,进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那里面出来。
闫儒玉看到,一个小孩跟着他走了出来。
不,不是小孩。
那人虽穿着童装,从略显宽厚的肩膀却能看出,他已不是个小孩。
侏儒!
那是个一个侏儒!
闫儒玉对残疾人并没有任何偏见,甚至,如果可以,他倒希望破案时连长相、男女都可以被他忽略,专注证据即可。
然而此刻,闫儒玉心中无法抑制地狂喜起来。
音响灯光……电路……破坏监控电路……破坏电动车库门……从狭小的通风口离开现场……侏儒……
一条完整连贯的线索电光火石间串联起来,他装作吊儿郎当东张西望的样子,与名叫张信善的侏儒对视了一眼,心中却已是破涛汹涌。
对一名刑警来说,还有什么比发现如此巧妙的线索更令人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