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记清楚,以后吹起牛来岂不是很难服众?
“傻子!快过来啊!”貂如意冲他喊道。
他却直愣愣地盯着貂如意,又问了一遍:“吴错来了吗?”
貂如意几步冲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拉闫儒玉。
闫儒玉突然一甩手,几乎将她甩个跟头。
紧接着,他后退一步进了大门。
嘭——
大门重新关上了。
貂如意何时这么丢脸过,不管别人怎么看,汤豆豆已经挂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貂如意自己却不在乎,因为她已经看出,闫儒玉不对劲儿!
他被人用了蛊!
对苗疆之术,貂如意也有所涉猎,她曾见过中蛊之人,自己没有意识,一言一行皆听从他人安排,木偶一般。
闫儒玉此时可不就是这副模样!
令她担忧的还远不止这些。
大部分蛊虫对人体有着不可逆转的伤害,被蛊侵蚀的人,大多突然暴毙,即便解了蛊,多半也会变成傻子。
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貂如意攥紧了拳头,她此生从未如此六神无主过。
可她是貂如意,越是六神无主,她越笑得甜美。
“喂!你们拿一个中了蛊的废人,可糊弄不过去!这笔交易我们不认账,吴错不会露面的!”
说完,她跨上白狼就要走。
“慢着,”一个以头巾遮脸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即便吴错不来,我却有办法让你说出他的藏身之处。”
那人露出脸和满头的白发。
若不是那双眼睛,貂如意几乎认不出百里十步。
“你还是来了。”
“血海深仇,不必废话。”
“你儿子的味道,还不赖。”
“嗷——”
百里十步嚎叫得像一只野兽,眨眼间他的剑已到了貂如意面前。
他的速度是那样快,快到一招之内就能要了貂如意的命。
可他的手抖了。
所以貂如意险险避过了这一剑。
但她也很清楚,不会有下次了。
她果断朝着人群嚷嚷道:“你还不出来?!姑奶奶招架不住了!”
她刚一开口,就有一个人冲出来帮她挡下一剑。
吴错!他终究还是露面了!
“走!”那人高喊着。
“来了,就别想走!”百里十步大喝。
他的剑已快得没有一个人能看清,即便是与他过招的貂如意和吴错,也只能凭直觉招架躲闪。
很快,两人身上就被血染红了。
吴错每中一剑,汤豆豆便发出一声惊呼,像是在给他配音。
最后,吴错的脚步也缥缈了,手里的剑也握不住了,眼看就要毙命。
汤豆豆干脆冲了上来。
她已打定主意,既然吴错非死不可,她就要跟他死在一起,就连死这件事,她也决不能便宜了貂如意。
爱情真是使人发昏。
貂如意看着汤豆豆微微摇了摇头,她就从不会为了男人去死。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羡慕汤豆豆,有一个宁愿为他死的男人,也是很幸福的吧。
可惜,汤豆豆没有死成。
就在百里十步的剑尖挨上她的胸膛之时,一把铁枪将百里十步手中的剑挑开了。
“丫头!回去!”出手之人冲汤豆豆吼道。
汤豆豆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爹,你救救吴错吧!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对女儿的胡搅蛮缠,汤不染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是因为太过纵容,他才眼睁睁看着女儿劳累地追寻吴错的脚步,夸父一般,甚至沦为别人的笑柄。
这一次,生死攸关,他绝不能再纵容她。
汤不染冲百里十步一拱手。
“小女不懂事,抱歉得很。”
百里十步铁青着脸,勉强点了一下头。
汤不染又对吴错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本想与你结一门亲事,念你年纪还小,玩心重,即便不把豆豆放在眼里,再长大些自然就好了,谁知你滥杀无辜摊上了人命。
今日我汤家与你吴家断了交情,你杀了人,就去给人偿命,莫要指望我救你,也莫想害我的女儿!”
“是。”吴错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的事,本就不想让汤家父女插手。
“爹!”
汤豆豆一把扑上来,抱住了汤不染的大腿,却被汤不染一脚踹翻。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不快走?!”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登时就被镇住了。
又看了一眼吴错,吴错也歉意地看了一眼汤不染,却不去看汤豆豆。
姑娘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她愿意为他死,可他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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