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让我们这么干的,呵呵,防的就是这一天。
他们身上一条人命没有,被抓了顶多判个几年,我们呢?各个都背着人命,被抓了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死,也要拖着他们垫背!”
“我明白了。”闫儒玉点了点头,指关节在桌上敲了两下,声音清脆,听来似有茅塞顿开之感。
“你们故意不把人杀死,弄成重伤留在那儿。老虎他们既救不了这些重伤的孩子,又不能送他们去医院——因为这些孩子是黑户,身上的伤有来的蹊跷,一旦院方报警,老虎他们解释不清楚。
他们只能眼看着这些孩子死去,说不定还会‘大发善心’给他们一个痛快。如此一来你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拖着老虎他们垫背,各干各的不好吗?”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我说的是师傅——就是教小孩儿们盗窃的师傅。
其实他才是主谋啊,所有的点子,包括去拐小孩儿,训练他们,安排他们盗窃,全是师傅安排的。
明明干了坏事,却还要当圣人,说什么盗亦有道,不准打骂孩子。
妈的老子又不是盗贼,不懂那些破规矩,老子只知道打人。
后来胡子就把我们组织起来,排挤师傅,把他从组织老大的位置上拽了下来。
我觉得……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师傅才决定单干的吧。
我们其实也有点害怕,自己身上背着人命,师傅他们却没有,万一真弄到鱼死网破,他把我们的事抖出来,不就完蛋了吗?
所以我们才想出这个办法,让他也背上人命。”
“你们怎么搅和到一块的?”
“在牢里认识的,师傅有手艺,也算有头脑,他就是因为蹲了牢,才决定培养一批小孩儿的,因为小孩偷盗不犯法啊,没到法定年龄嘛。
正好胡子干过拐卖小孩的买卖,他俩就商量好了一块干,正好我也闲着,我的要求不高,能挣口饭吃就行,我就也入伙了。”
麻子显然属于那种比较好审的犯人,竹筒倒豆子一般,问什么答什么。
这样的犯人倒也有一些,大概是因为他们早知自己必有这一天,已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
此时,案情已经基本有了着落,只剩下确认另外四名死者的身份,以及,找出杀死他们的凶手。
闫儒玉有理由相信,凶手就在老虎、师傅、黄牙三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