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样?那究竟是哪儿不一样?”
王思淼挠了挠头,“你别这么较真嘛。”
闫儒玉耸耸肩问道:“狗究竟是被什么烫伤的?”
“烤红薯。那天牛德亮拿了一块刚烤好的红薯往姥姥家走,看见牛二男蹲路边逗狗玩,就提议拿烤红薯喂狗,还让牛二男按住狗。
牛二男的妈妈精神有问题,导致他在村里总被人欺负,他害怕别的孩子,根本不敢拒绝牛德亮,只能拼命将狗按住。
牛德亮将把薯塞进了狗嘴里,还使劲儿合上狗嘴,死死按住,不让它吐出来,狗急眼了,挣扎着咬了牛二男一口,跑走了。
狗从两个小孩手里挣脱的时候,正好被大个儿远远看见了,他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小孩逗狗玩,直到走到半路狗突然倒地,他才发现狗嘴里的烫伤。
他细心照顾了狗好几天,可是狗不吃不喝,还是死了。
大个儿去牛杰家理论,却被牛杰老婆大骂一顿,说他是扫把星,一条破狗害得她家损失了两万块,还说狗命能值几个钱。
过了几天,大个儿越想月憋屈,就趁晚上潜入牛杰家,杀死了一家四口。
他把牛杰媳妇拖到厨房,往她嘴里塞火炭,就是想让她感受一下狗曾经遭受的痛苦。
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随身带着当晚的作案凶器——一把长刀,这下证据链完整了。”
案子总算破了,三人却依旧忍不住唏嘘,王思淼将两人送上车,想说一句让两人有空来玩的客套话,却又觉得不合适。
倒是吴错,将钱包里的一千来块钱钱递给王思淼,“帮我转交给牛超凡吧,希望他儿子的眼睛早点痊愈。”
王思淼一愣,接过钱,冲吴错敬了个礼,“我一定带到。”
回程,吴错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老闫,你说这这俩小孩是故意的吗?尤其是那个牛德亮,他当时只是在逗狗玩?还是说……他真的有意识地在虐狗?”
“肯定有意识,十来岁的孩子了,红薯烫不烫他不知道?逗狗玩?他怎么不把红薯往自己嘴里塞呢?”
“可毕竟是小孩……”
“美国有过一个犯罪研究,大部分杀人犯小时候具备的三要素——虐待动物、纵火、尿床——当然了,是指7岁以后仍然尿床的。如果你符合其中一项,将来可能是杀人犯,具备了两项,有可能是变态杀人犯,如果三项全在你身上应验了,恭喜你,你很可能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
“你相信人性本恶?”吴错问道。
闫儒玉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抽了一口烟,“重要吗?自从老天爷把我扔进那个蛇窝子,我看到的就只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