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说这些也不是等朱达回答的,朱达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至于周青云,一到这样的时刻,他就主动的躲远些。
大家就这么沉默着,等牛车过了浮桥重新上路。
朱达倒没有觉得师父向伯说话太直接,年纪差距这么大,又是师徒的关系,如果遮遮掩掩那反倒古怪了,朱达也在想,自己是不甘心吗?的确不甘心,不甘心这么贫穷,不甘心处于底层,不过那秦秀才也没有说的这么了得,一个有想法的读书人,一个县级私盐组织的头目,可要放眼整个大明天下,秦秀才不是底层,但也不会比底层高出太多。
但不管怎么说呢,秦秀才给出的这条路,的的确确是眼前自己能抓到的最好机会。
向伯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之后,他和朱达都是沉默,反倒周青云兴致勃勃,跑上跑下,问东问西,向伯和朱达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你们这一家倒是有趣,朱小哥年纪最小,看着却最老。”护送的那位骑士调侃说道。
跟在车边的这位骑士姓陈名力,四十出头的年纪,人微微有些发福,喜欢眯缝眼笑,看着和气亲切,不过上下坐骑的动作还有虎口处的老茧都说明这人的本事,这陈力虽说有坐骑,却不是经常骑在马上,会牵马走大半个时辰后再上马骑片刻,然后下马步行,就这么周而复始。
“就这么一匹马,要紧时候靠它的脚力冲杀快跑,要省着力气用才好。”问到为什么的时候,这骑士陈力倒是不藏私,笑嘻嘻的回答。
朱达听得仔细,也注意到向伯说完那话之后,时不时的看自己,神情颇为复杂,几次看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这次回程并不是顺着来路,因为这牛车走不了河边那小路,实际上这官道上走起来也很不方便,走了两个时辰不到就已经三次卡在坑里,老少一起上阵才把大车推出来。
官道上可比河边小路热闹的多,路边经常能看到茶棚和摊贩,甚至还有客栈什么的在,不过有这样设施的地方,或者是个岔路口,或者背靠着村寨。
每当路过这等地方,朱达总会注意到有些闲汉混子之类鬼鬼祟祟的张望,甚至还要跟着走一段,往往是向伯和那骑士陈力把兵刃拿起放下才退走,甚至还要周青云在路上练习开弓射箭。
“......这路上还真不太平,杂七杂八的人这么多......”朱达念叨了句。
向伯也是步行为主,走一个时辰才会在牛车上小坐片刻,听到他的话之后,边走边说道:“本就不太平,路上就没有孤身一人的,就是成群结伴的,要是漏了怯也要被人好好咬上一口。”
“朱小哥,这路上就没什么本份人,你看那商队什么的,进城是老实良民,真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还真就敢谋财害命,无非是看值得不值得下手罢了!”骑士陈力笑着插嘴说道。
“这还有没有王法?”周青云有点听不下去。
“知道王法的还真就不多,官府和卫所里那些人只怕知道的也不多,你们也不要光看着那些闲汉混混,这一路上不止三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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