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和塑料袋构建的窝棚实在不够结实,哈尔巴拉只是轻轻一碰,构筑窝棚的一块石棉瓦已经凹陷下去,让那终年不见阳光的窝棚出现了个透光漏风的大豁口。
眼睛蓦地一亮,哈尔巴拉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顾维肃:“有办法了!老顾,你盯紧了那些兵蚁的人,看我的!”
不约而同地朝后退了几步,哈尔巴拉猛地深吸一口气,双手举起那支样式古怪的霰弹枪护在了自己面门前,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般,直朝着眼前的窝棚撞了过去。而在哈尔巴拉的身后,顾维肃也据枪飞快地跟上了哈尔巴拉的步伐。
经历了太多的日晒风吹,构建窝棚的建筑垃圾早已经朽坏不堪。即使是伸手轻轻推搡,也有可能坍塌下来。在用足了气力的哈尔巴拉蛮横冲撞之下,毗邻相连的窝棚几乎是在眨眼间便被哈尔巴拉撞出了一条形状极不规则的甬道。
窝棚内居民的连串惊叫声与建筑垃圾坍塌的轰响,瞬间在破败的小巷中奏响了一首怪异的交响乐。两名站在丰田皮卡车上操控.50口径机枪的兵蚁机枪手,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飞快地转动了机枪枪口,对准了因为不断坍塌而烟尘四起的窝棚,摆出了随时进行拦阻射击的架势。
虽说一路疯狂的冲撞前行,可哈尔巴拉心中一直在默默计算着冲击距离。当数算到已经冲出了将近八十步、至少也冲出了接近百米的距离时,哈尔巴拉猛地一个侧身,直愣愣地从窝棚中冲到了小巷的街道上。双脚才刚站稳,哈尔巴拉手中端据着的霰弹枪已经开始朝着丰田皮卡车的方向喷吐出了狂暴的火舌!
接近三十米的射击距离之下,霰弹枪中装填的、同样经过了哈尔巴拉改装的突击型霰弹,在脱离枪口后的瞬间便形成了一片扇形弹幕,如同风暴般地朝着目标方向席卷而去。当二十四发弹鼓中的所有霰弹全部打空时,原本堵在了巷口的十几名兵蚁雇佣兵,至少有一半已经被密集的霰弹打成了筛子。
侧身重新撞进了小巷另一侧的窝棚中,顺势倒卧在地的哈尔巴拉丝毫不顾发动了反击的兵蚁雇佣兵打出的子弹贴着自己的身体飞过,只是熟练地卸下了霰弹枪下的弹鼓,再从鼓鼓囊囊的弹匣背包中取出了另一个装填好的弹鼓,塞进了霰弹枪枪身下方的装弹卡口。
用力一拉对寻常人来说沉重得有些过分的枪栓,哈尔巴拉几个翻滚,在一块看起来勉强还算是结实的混凝土块后蹲踞了身形,扯着嗓门大吼起来:“老顾,动手啊!”
冲锋手枪独有的、如同啄木鸟长喙凿击树干般的枪声,在哈尔巴拉吼声方起时便响了起来。凭借着容弹量九十发的双联装弹鼓作为后盾,冲锋手枪的射速在短时间内,完全碾压了兵蚁雇佣军手中的罗马尼亚版AK自动步枪。而在抵近距离上的扫射,更是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冲锋手枪的射击精度!
一片人仰马翻中,被顾维肃重点照顾的两名兵蚁机枪手,直接被打得从丰田皮卡的后车厢上翻跌在地。而几个忙不迭移动着枪口指向顾维肃的兵蚁雇佣兵,也被抢先一步降临的子弹打得浑身乱颤,继而瘫软在自己身上喷溅而出的鲜血中……
冲锋手枪射击的时间异常短暂,虽说经过了哈尔巴拉的改装,但在打空了整整一个双联装弹鼓后,冲锋手枪的枪管依旧变得灼热无比,甚至让紧握着枪柄的顾维肃都难以忍受。抬手扔掉了枪管内膛线已经严重损坏、几乎成了废品的冲锋手枪,顾维肃飞快地从腰后拔出了一只模样寻常的M1911手枪,据枪朝着一名还想要抬枪反击的兵蚁雇佣兵扣动了扳机!
感受着从自己身体上方呼啸而过的弹雨骤然停歇,哈尔巴拉以一种与他身材绝不匹配的敏捷一跃而起。再次撞开了两座窝棚之后,哈尔巴拉灰头土脸地站在了小巷当中,据枪朝着已经被血肉沾染得一片斑驳的丰田皮卡打出了又一串霰弹风暴……
横移脚步据枪慢慢靠近了据枪狂轰的哈尔巴拉,顾维肃眼睛紧盯着一名连滚带爬逃向了另一条小巷的兵蚁雇佣兵,扯开了嗓门朝正打得兴高采烈的哈尔巴拉吼叫起来:“别打了!那车你自己不用了啊?”
手指轻轻一松,哈尔巴拉眯起眼睛看了看那辆后厢被霰弹打得千疮百孔的丰田皮卡,满不在乎地应道:“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伸手从巴尔哈拉腿侧的刀鞘里拔出了一把锋刃略带蛇形的匕首,顾维肃转头看向了哈尔巴拉:“刀子借我用用!另外……你需要多久的改装时间?”
抬腿朝着后厢被打成了筛子、可发动机和轮胎却完好无损的丰田皮卡走去,巴尔哈拉信心十足地笑道:“最多十五分钟!你忙你的去——小心地,对方可至少有三名狙击手,闹不好还是三个狙击小组?”
不屑地冷笑着,顾维肃只朝着逃脱的兵蚁雇佣兵追了过去:“你忙你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