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才开口的鬼子,这时神色极其顾虑地说。
这鬼子也是个中尉,叫桥口好盛,资历稍逊河野。
“桥口中尉,翻过前面这座山,就是支那抗匪最有可能躲藏的鹰嘴崖。请你说说作战想法,不要提及这些有伤士气的事!”
河野中尉刚刚缓和的脸色,立即又变得铁青。
在最为讲究资历的日军队伍中,像桥口中尉这样的新鲜官校生,是很不被看好的。
若非桥口中尉多次参加对“抗匪”的作战中,射击水平不错,屡立战功。
以河野中尉的脾气,甚至容不得他一口一声“河野君”。
多叫前辈几声“长官”,难道还要人教么?
于是,在接着的作战任务分派中,桥口中尉就被穿小鞋了。
信心满满的河野决定,亲自带上第一组19人,加上第二组抽调的11人,作为追击组。
继续向鹰嘴崖方向追击,趁夜对可能的“抗匪营地”,进行致命打击。
第三组,也就是颇讨河野欢心的松木少尉那组。
加上第二组补充的5人,共21人,作为接应补给组兼包抄、打击藏匿的“抗匪”。
而不受待见的桥口中尉,只得带着两名扛着普通步枪的特等射手,在此地“负责接应”。
更像是为第二组死去的三个鬼子,特设的“看尸”小组。
松木少尉带着21人小组,往来路出发前,有些得意地冲桥口中尉瞄上一眼。
战功意味着晋升,失去战机,又呆在这不祥之地,桥口有够倒霉的!
但是,霉运却最先让松木少尉给撞上!
秋日的黄昏是很短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
松木小组沿着来路,还没有走出三里地,四周已是漆黑一片。
这儿是人烟稀少的深山,不是霓虹灯闪烁的城市,甚至村庄的星星灯火都没有。
微弱的星光下,21个鬼子分作三拨。
尖兵5人,前2后3地拉开十多米间距,握紧步枪缓缓搜索前进。
随后是主力10人,轻机枪、步枪,全是子弹上膛,掷弹筒手也随时准备还击。
15人一溜儿沿着崎岖的山路,鸦雀无声地警惕慢慢行进。
而不见踪影的那6个鬼子,自成两个3人组。
早在几分钟前,便已分别顺着山路上下方,以最快速度穿过沟沟坎坎。
以便遭遇“抗匪”时,出其不意地精确打击。
这6个小鬼子,都是自九一八以来,便与抗日义勇军、抗日联军多年交手。
微弱星光下翻越深山老林、陡峭山坡的本事,练得不弱于咱们那些彪悍的绺子老手。
要是只顾着山路上踢踏着大头靴,啪啦、啪啦地行军的鬼子,却让他们瞧着了身影。
那可就十颗脑袋,也不够他们开瓢的。
后世不少抗战老战士,并不隐晦鬼子兵枪法精准,抗战初期的鬼子兵尤甚!
却鲜有提及,鬼子特等射手常用“特种弹”这点。
也许是那些牺牲在“特种弹”下的烈士们,景象太过惨痛,令他们不愿提及吧!
黑暗中,吴毅打开枪栓,将一粒粒“特种弹”压入弹仓。
刚才是有意给鬼子制造小小的恐慌,才混合装弹。
现在,该完全使用鬼子造的“特种弹”。
给他们自己,来一场噩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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