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张晨的看法,“我所探讨的是人性的问题,华夏人的复杂性是我所见到最多的,这不能用贫穷或富有来解释。在我看来,正是因为这些负面的东西,才导致华夏的贫穷,不是吗?”
张晨微微一笑:“史蒂夫,你这是在倒果为因,人性其实没有什么不同。DNA技术的应用,已经证明人类都是起源于非洲,甚至可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之所以形成各种不同的文化、道德观,外部环境的影响才是决定性的。在古代,地理上的不同会影响一个国家的强弱,而在现代,一个国家财富的多寡,同样会影响这个国家的国民性。”
“华夏有一句古话: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和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不谋而合。当然,我不否认有些人在极端的贫困下,仍然能保持相当的贵族风范和崇高的道德观。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有在生存需要被充分保障的前提下,才能谈得上其他。”
“最讽刺的是,财富的原始积累,几乎与道德没有什么关系,甚至每一个大国的财富原始积累,都是不道德的。”
“英国能够在十九世纪成为日不落帝国,发自于英王的私掠许可;荷兰能够成为海上马车夫,源于du品和贩奴贸易;西班牙人的强大来自对玛雅人和印第安人的无耻残杀;罗刹的扩张,来自于对鞑靼人的残酷镇压;至于美国,还用我说吗?被无辜残杀的印第安人和南北战争前死掉的数百万黑奴就是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垫脚石!”
“这些国家,现在都已经成为文明国家。”
张晨的语气并不激烈,只是平铺直叙,“我无意抨击这些国家,只是在阐述一个客观规律。而客观规律,同样是道的一种。你看的道德经上有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对世间万物都一样,没有特别的。华夏并不特别,哪怕在过去三千年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巴比伦并不特别,哪怕他可能是世界上最早存在的国家;同样,美国也并不特别,哪怕它现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盲目与偏见,会让我们无法完整认知这其中存在的‘道’。道家讲‘太上忘情’,指的就是抛却个人好恶,客观看待一切事物,只有这样,才能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