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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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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紧紧围拢在一个没有任何破绽的包围圈里,这时所有在场的人才明白,这些除落尘之外,根本不是什么应征侍卫,而是有预谋有组织想陷我于凶险境地的杀手。

    我也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奈何就算我现在是插了翅膀,胸肋下血流不止的伤口根本让我提不起力气,为了减缓身体上的痛楚,我微弯下腰腹。借势勉强向旁边躲闪过去,险险避开那紫色袍服杀手的又一痛击,只看那凶手的面目更近狰狞,手中长剑直指我左胸心口处刺来。

    剑尖几乎是眨眼间就抵到了我的胸前,轻松挑开我挡在身体前的衣物,凛冽的剑气让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剑锋入肉的闷响令我的双目瞬间瞪大,刚才事出突然还不觉得胸肋下的伤口有多痛。然这一刻那锐气入体的感觉竟格外清晰起来,感受到剑锋一点一点划开胸肉,不止只是被割开的伤口在淌血,连无形的听觉和隐没在皮肉之下的心脏都在一滴滴淌下血泪。

    喉咙一哽,胃腑受痛感神经牵连被迫呕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汁顺延着嘴角蜿蜒流下,我下意识向后倒退想要躲开剑锋的冷酷,也就在同一刻,铛的一声兵器相接的尖锐鸣响,明显感到胸前一凉。眼角微垂,胸前遮挡的衣物竟被一剑划开。而刚刚埋入我体内的尖锐剑锋,似是被什么东西隔挡,偏离原来的路线,我胸前的衣物就是被它偏离路线后划破的。

    胸口的凉意还未削减,就觉得在那凉意之后,利器划破皮肉的火辣痛感传来,胸口尺长的划伤。伤口不深,可割断了表皮毛细血管最是苦不堪言,我提手按在流血不止的两处伤口处。低低唤了声“救命”,也不知道包围圈外的濡以沫和落尘听没听到,身体向后厥倒,仅是一刹,头晕目眩的浑噩感觉就彻底侵占了我的身体。

    浑浑噩噩间,头胀得都让我一度以为那颗不怎么聪明但我仍以为傲的脑袋不是我自己的,视线被血色模糊,几近没了视觉的我耳力要比平时好许多。耳边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有法术凌厉的锐响从鼻尖擦过,我一动不能动,躺在一处柔软之地,沁鼻的冷香,不知道是属于谁的,隐隐觉着熟悉,可朦胧中又无法自行判断,不一时,那冷香消失,身后肉垫也是换了一个,很想看清此刻究竟是怎样一种场面,然……最恨这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伤害到我,身体内明明可以感受到不时涌动的法术热流,但就是不会施用,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总是被人保护着,自己却对突如其来的伤害没有任何自解能力,无法保护自己不说,还陷他人于不利。

    有人将我紧紧揽进怀里,是刚才和那抹冷香交换而来的肉垫,他身上没有我熟悉的味道,但仅凭那自然生成的厌恶,我已经猜到他是莫及。

    他……为什么也在这?

    几乎将我整个包进了他的身体前,那架势就好像不给任何钻空子的杀手刺伤我的机会,就算是偶尔擦过的法术戾气,也不会碰到我丝毫。他的无微不至令我直想反抗,然而对于此刻的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抱着,任由他保护着,任由他一次次为我受伤。

    砰砰叮叮之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十几名杀手都是不容小觑的大家之笔,法术奸邪狠厉,兵器亦是异常锋利,而且多数淬了散发绿芒的剧毒,对于旱魃来说这毒自然不算什么,可这些剧毒显然不是为副主府内的侍从准备的,而是为了我。

    我不知道我是否惧怕那些毒药,但我知道胸肋下那伤痛是再清楚不过,既然有痛觉,那么一剑穿心之后,我也就将必死无疑。多亏有莫及的保护,我身上除了胸肋下那道伤口和心口处斜斜一道尺寸长血痕外,别无他伤。

    昏昏沉沉之际,耳力所及之处的打斗之声越来越弱,就算是再强悍的人,武力强拼也不会持续太久,终有一方是败者,而杀手一方虽有十余人之多,但副主府上下好几百号人也不是白养的,熟胜熟败,已不言自明。

    有人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带离西院,濡以沫住处的打斗仍在持续,只不过也只是某些人的苟延残喘之举罢了。回到了我所熟悉的望天园,闻到那股熟悉的树叶**味道,心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无力地抬了抬眼睛,看到那个将我紧紧揽在怀中的人,阳光打在鲜绿的望天树叶上,折射下的金绿光线在他柔软纤长的睫毛下打上一层阴影,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睫毛是那样的长,长的奢侈,如果这睫毛长在我的眼睛上,我还不得……咳咳,我咋一点也没有伤者该有的自觉捏!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察牵动还在流血的伤口,不可遏制地喘咳起来,如风箱一般的喘息声,让抱在我身体上的双手颤抖不已,莫及前奔的速度自然而然愈加快了起来,堪比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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