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破,猜不透,就差那么一层窗棂纸,可总是捅不开。
“成,你就瞧好吧。”多隆阿见肃文不反对,从地上一跃而起,猫着腰去布置了。
“这巴音真是疯了,怎么打我们,还打奎昌,连这绿营的兵,他也不放过!”硝烟中,一阵香味直袭脑际,肃文忍不住看看靠近的柳如烟,突然,他感觉,那层窗棂纸破喽!
“这巴音不只是反了朝廷,反了粘竿处,他也是反了奎昌的,他起初与奎昌就不是一条心,他,是想自己作这个乌里雅苏台的王!”
柳如烟看看他,“他有那个本事吗?”
肃文看看眼前的枪林弹雨,“他或许没有,但他有这个心,如果在朝廷与奎昌之间的较量中,奎昌得手,他只要掌握了绿营,再随便寻个借口,就可带领绿营的兵拿下奎昌,如果我们得手,他也可照样对付我们。”
“那他干嘛朝着绿营开炮?”柳如烟拉着肃文躲到一处营帐之后,火光映红了她娇嫩的脸庞,秋风吹过,一缕秀发垂落下来,别有一番风韵。
“那,他肯定还有援军!”想清楚其中的关节,肃文不禁有些兴奋,“这援军,肯定是罗莎人,说不定,有罗莎大军正朝这里赶呢!”
“你是说,巴音背着奎昌暗中与罗莎国勾结,想取代奎昌!”柳如烟也是一惊。
“不只要取代奎昌,还要把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唐努乌梁海全都分裂出去,他,去作罗莎人的儿皇帝!”肃文咬咬牙。
“那,这可如何是好?”柳如烟急道,“詹大人受伤,腾格尔大人身死,就是这绿营的官佐,大半也已死于枪炮之下,巴音势头正盛,再加上俄人,那我们如何抵挡得了?!”
“攘外必先安内,先要拿了巴音!我估摸着,罗莎人估计快到了,要不绿营兵拼死杀向巴音,巴音还是不退,估计他心里有数,援军快到了!”
肃文话音刚落,却听见一阵马蹄乱响,骏马乱嘶,多隆阿带来的马群尾巴上都绑着火把,朝着巴音的枪阵冲了过去。
“坏了,多隆阿这厮,净帮倒忙!”肃文脸上阴晴不定。
“田单不是摆过火牛阵么,让乱马冲一下,说不定我们趁乱可杀过去!”柳如烟信心十足,仿佛看到了希望。
“糊涂!”肃文训斥道,“这是古代兵法,可以用一次,但是不能用第二次。”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唐突,但柳如烟却不在意,一双亮晶晶的双眸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巴音不傻,只要他让士兵用鸟枪射击火马,火马立刻往回逃跑,反而会把我们冲垮,踩死。”
国共内战时,国共双方都曾试过火牛阵,但效果都是以失败收场,被火惊吓的牛群非但不会冲向敌营,反而在原地乱撞,造成极大伤亡。
果然,马群还没冲出多远,一排鸟枪射了过来,火马纷纷停蹄,混乱中,被射杀了不少,剩下的一拥而过,正在射箭的墨尔根等人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多隆阿急忙拉着玉儿姐钻进一处营房,才免于被乱马践踏。
对面的詹士谢图已被松筠拉到一边,二人正在合计着,一满身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正是松筠的一亲兵,“报――报――罗莎国……骑兵正朝这里……”
“罗莎国?”詹士谢图心里一沉,“有多少人?还有多远?”
“不足……百里……”那亲兵头一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