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告罪,出门轻轻把门掩上了。
他在门外站着,却听里面奎昌笑道,“来,借廉大人这杯酒,我敬敬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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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里雅苏台城,关帝庙。
黑夜疾风中,火把通明,人影幢幢,马嘶人喊,已是把关帝庙团团围住。
“都给我盯紧了,不可放走一人,”邵乃文骑在马上,威风凛凛,风吹火把,光影跳动,把关帝庙照前得如白昼一样雪亮。
关帝庙里,钦天监大小官员已是乱成一团,惊慌交错,“大人,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钦天监的官员都是京官,素来不晓得地方的复杂,也都是文官,玩弄心机尚可,舞刀弄枪却是吓破了胆。
明安图强自镇定,一摆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出去看看。”
火把下,邵乃文正自拈须不语,见明安图镇定自若地出现在门前,还是在马上拱了拱手。
“邵师爷,您这是干嘛?”明安图不卑不亢道。
“明大人,奉定边左副将军奎昌大人令,钦天监前来勘测官员中藏有逆匪,需带回衙门逐一讯问。”
“逆匪?”明安图看看身后的一干同僚,“谋乱犯上为逆,滋扰百姓为匪,请问这逆匪之罪,我是犯了哪条哪款?”
邵乃文想不到明安图一介蒙古汉子,不仅汉语说得流利,思路更是清晰,他不禁哑口无言,继而恼羞成怒,“你勾结俄人,借勘测边界之名,行投敌卖国之实,出卖国土,丢我土地,来啊,给我抓起来。”
刀枪交错,兵刃乱响,马上有士兵上前来,一把扭住了明安图,“搜,给我搜,务要搜到他们通敌卖国的罪证!”邵乃文一挥马鞭,意气风发,胡须乱颤。
明安图与其余钦天监官员都被绑至一处,将军行辕的士兵翻箱倒柜,关帝庙里顷刻间一片狼藉。
“邵师爷,没有与京师的通信。”一官佐走上前来报告。
“邵师爷,后面,”一官佐笑着走上前来,“还搜出两个女人。”
火把下,两个女人被带到了庙前的空地上,一个体态丰腴,一个弱柳扶风,邵乃文惊呼一声,“大奶奶,小姐,您怎么会在这儿?”
玉儿姐与柳如烟看看邵乃文,又看看周围持刀弄枪的士兵,禁不住涕泪四流,“是肃文,是他,把我们软禁在这儿。”
玉儿姐看看柳如烟,柳如烟四下打量,却不见肃文的身影,但她看不到暗影里,几个人的眸子里闪着火光,正朝这里聚精会神地张望,其中一个,正是她日思夜想之人。
“肃文?他也跑不了了,”邵乃文笑道,玉儿姐脸上一愣,柳如烟心里一沉。
“等会您就知道了,这会子,说不定已动起手来,这粘竿处及反对奎大人的人,今晚就要连根拔起!”邵乃文狠狠道,他看看玉儿姐,“大奶奶,这些日子,奎大人四处找您,这下好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寻来全不费功夫,走,”邵乃文得意道,“随我去廉府!”
“怎么,廉大人?……”玉儿姐惊呼道。
“他是朝廷的奸细,”邵乃文咬牙切齿道,“今晚是他的生辰,但,明年这个时候就是他的忌忌日。”
一行人正待出发,又有一兵士打马前来,“报,邵师爷,蒋光鼐被拿!”
“好,带蒋光鼐与明安图二人,一同前往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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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府,花厅。
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杯来盏去,一派热闹。
奎昌稳坐,不时有官员过来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知着饮下去,有时还要回敬一杯,众人见他如此随和,气氛更是热闹得一塌糊涂。
“砰――”
花厅的门一下被推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入,吹得桌上的烛火乱晃,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