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雅苏台满洲参赞大臣廉敬府邸。
“大人,都察院监察御史蒋大人求见,说是有些账目上的事想请教大人您。”一门子匆匆进来。
“噢,快请。”廉敬马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子转身要走,忙又叫住他,“把他们带到我的书房里来,你,把好门口,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一会功夫,只见蒋光鼐带着肃文施施然走了进来,廉敬站在二门门口,一抱拳道,“蒋大人光临塞舍,蓬荜生辉啊!”
“廉大人抬举,”蒋光鼐笑道,“原应早该登门拜访,怎奈公事缠身,廉大人不会怪罪吧?”
“蒋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廉敬一笑,“请。”
三人进了书房,廉敬把门关上,方才笑道,“这位,就是肃文肃大人吧?”
“正是,感谢廉大人救命之恩。”肃文只是一抱拳,却没有跪拜,这侍卫见官大三级,就是总督、巡抚面前亦不需下拜,何况粘竿处侍卫必要时直接指挥总督巡抚亦有常例。
“不敢当,不敢当,这些日子让二位大人受委曲了。”廉敬笑道。
“呵呵,委曲不委曲的倒不在话下,只是这白白浪费时日,坐困愁城,令人寸步难行。”蒋光鼐稍显急燥。
廉敬看看肃文,见他目光精湛,正炯炯有神望着自己,又想起那日邵乃文的话来,果然高下立判。
“大人不必心焦,我与詹大人也见过面了,”廉敬笑道,“这后日就是我的生日,我会亲自邀请奎昌,历年来只要是我的生日,他也定会前来,这已成惯例,到时布下人手,定能一劳永逸擒拿奎昌。”
“你有把握?”蒋光鼐呼吸有些急促。
“只要奎昌敢来赴宴,必叫他有去无回。”廉敬笑道。
蒋光鼐看看肃文,廉敬也看看肃文,“到时只要奎昌前来赴宴,寒暄几句,我就说我的姨太太找我,我自出门,到时只要肃大人带兵拿人就行。”
“那拿到人之后呢?”肃文问道。
“后日前来宴饮之人都是奎昌的亲信,到时一体成擒,群龙无首,这城里立时就要大乱,”廉敬胸有成竹,“到时只要詹大人一宣圣旨,局面立时可定。”
蒋光鼐瞅瞅肃文,见他不言语,兴奋道,“那大人您可就是安定漠北的首功之臣,定能彪炳史册,传之后世的。”
“这倒不敢当,”廉敬笑着摆摆手,“身为臣子,自当为君父解忧,这只是尽到臣子的职责罢了。”
时维八月,序属仲秋。
此时的北京城虽仍是汗流浃背的天气,但承德已是金风送爽、凉意逼人了。
承德,德华门内。
净水泼街,黄土铺地,街旁跪满了前来迎驾的承德百姓。
奉天将军、古北口大营将军、热河都统、喀喇沁左旗绿营都统、蒙古诸王、京城各衙门提早前来的堂官及热河一干子官员,在礼部尚书司马白衫及鸿胪寺少卿查斯海安排下,恭敬跪迎圣驾。
辰时二刻,只听德华门外九声炮响,畅音阁六十四部鼓乐齐奏,在悠扬的鼓乐声中,德华门内身驮香鼎宝瓶的八对大象依次跪下,接着,各色的宝扇、信幡、旌节、金节、大旗依次涌入门内,看得人是眼花缭乱,但却有说不出的尊严肃穆,说不出的荣华尊贵。
这些过去才是正经的法驾,只见八面门旗及跸旗过后,一百二十名手执金吾的侍卫由詹士谢图率领,身为前导,紧接着一百二十名手持执事的太监,继续穿过,又有一百八十名侍卫走过之后,才是宣光帝那围有栏杆宫殿式样的九龙乘舆。
肃文也是一身五品武官服色,头顶翠森森的孔雀翎,骑马跟随在这九龙乘舆之侧。
“宣光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满城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一时间,震天雷、地老鼠、二踢脚及各色烟花在空中爆炸,伴随着这震耳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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