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处就上,大利大害之前,更是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推诱扯皮,明哲保身!”
……
他看着这一众官员,侃侃而谈,众人却都知道,他这是在对这些新入都察院的官员进行训诫,众人都屏息静听,暗暗记下。
“……这说一千道一万,总之呢,朕就送你们一句话,叫作神灵在上,苍天难欺,行了,天也这么晚了,说了这么多,朕也乏了,你们跪安吧。”宣光帝疲惫地在榻上坐了下来。
“皇上的话都记住了?”钱牧马上说道,“整顿吏治,各位职责重大,稍后我还有话要讲,大家且先回去。”
“皇上,臣有话要讲。”蒋光鼐突然又跪倒在地,“臣一定记住教训,一心为朝廷办差,不敢心存私念,有此一身,必当报效粉身碎骨而已。”
钱牧看看他,暗道,此人怎么如此不守规矩?
宣光帝脸上却绽出笑容,他是虽疲累,但在臣之之前,依然是衣冠整齐,靴帽不乱,“有此心就好,只要你们实心办差,一心以朝廷为念,以天下苍生为念,朕又何吝于赏赐官职?!”
“皇上,未入都察院,臣只是一介县令,但臣今天有本要奏,臣要参鸿胪寺少卿查斯海!”
钱牧略一皱眉,下意识地看看宣光帝,宣光帝看着蒋光鼐道,“你是迁安县令,查斯海是鸿胪寺少卿,你与他有何相干?”
“皇上,”蒋光鼐激动道,“查斯海身为鸿胪寺少卿,但过往府县,大肆扰民,”他把折子递了上去,“圣驾即到承德,天子脚下,竟纵容家人诱骗少女,今儿,宫中两位宫女上街采办用品,竟差些让查斯海的家人掳去!”
“有这等事?”宣光帝看看钱牧,钱牧看看蒋光鼐,“他是办老了差使的,”他转念一想,“如有违法违例,一查到底。”
宣光帝道,“这诱骗宫女,你是听何人所说?”
“回皇上,是御前侍卫肃文对臣讲的。”蒋光鼐见躲不过去,只得如实相告。
宣光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朕原以为,这京官的操守,总是好的,……查,交给赵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看看钱牧,“如确系不法,依律呈奏,鸿胪寺所有官员,也要引以为戒,一切差使,务须谨慎小心,不得需索生事,倘若仍蹈前辙,经朕访闻必严加处分。”
“是。”众人一阵参差不齐的声音。
看着蒋光鼐瘦削的背影,行走在这森森庭院里,肃文感觉自己的胸中有些酸热,这种感觉,好久未曾有,他想,此时或许,蒋光鼐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
“这不让你说,不让你说,怎么还闹到皇上跟前了呢?”詹士谢图从黑影里钻了出来,“都是老侍卫兄弟,你让我怎么跟恒秀交代?”
“老詹,”肃文依旧站得笔直,可嘴里却不饶人,“这人不参,皇上知道了,能饶得过我们吗,再说,蒋光鼐的脾气,那是直接跟皇上对仗的人,我能劝得动他吗?”
“行了,别蒙我了,蒋光鼐是你在咸安宫的教习,”詹士谢图道,“自作孽,不可活,他妈的,活该!”
“你说谁?”肃文佯怒道。
“我说我自己个总成吧,”詹士谢图笑道,“得,你是大爷,我就不该让皇上把你招进侍卫处!”他挖苦道,“成啊,主子刚说了打虎猎狼,你就旗开得胜了,这在咱侍卫处可是头功啊!”
“这顶多是只狼,还没打虎呢!”肃文笑道。
“有你打虎的时候,到时,”詹士谢图笑道,“可不要临阵退缩!”
肃文豪气道,“退缩,呵呵,我会吗?”他看看詹士谢图,小声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他突然伸手在詹士谢图脖子上一抹,詹士谢图往后一跳,却不防踩了个空,踉踉跄跄直退到台下,差点摔个大跟头,一众小侍卫都忍不住笑得肩抽身抖,却是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