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死,就要死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想我一读书人,也会武功,文武双全,却这样三餐难以为继,穷困潦倒,虚度光阴,”他惨笑道,“不死何为?我死,一是报答达大人,二是死得无人不知,也不枉在这世上走这一遭,逃,也想过,当场乱刀剁死也想过,这大狱也想过,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
这席面一直在吃着,却是从早上一直吃到了天黑,隔壁的王爷、大人们却不敢私自离去,无奈之下前面吃席面,后面只能弄点点心之类的充饥。
眼看那陈德签字画押,周祖培直接吩咐科尔昆,“速着人捉拿达索常,拘捕侍卫绷武布、兵部笔帖式庆臣、内务府笔帖式于兴,”他看看宏奕,“兵部庆大人在,不须再禀,老詹也在,着人速去荣宪公主府,禀明格格。”
“诚妃处?”他看看荫堂跟张凤藻。
“禀明皇上处置吧。”荫堂看看张凤藻,张凤藻点点头。
“着慎刑司即刻捉拿太监杨进喜,明善那边?”他又犹豫起来。
荫堂看看高塞,“犯人只是一面之辞,且无确凿证据,待审讯达索常之后再作商议吧。”
科尔昆见此案已是尘埃落定,板着脸咬牙切齿道,“王爷,是不是现在就把肃文拿了?”
荫堂看看他,宏奕却站起来,“这是审案,在这泼天大案跟前,这也属权宜之计,……”但这却是大不敬之罪,他一时语塞,想不起怎么给肃文开脱来了。
“大不敬,依律当斩!”科尔昆看看宏奕,坚持道。
“那,就先拿了再说,他,毕竟也是有功的嘛,不要为难他。”荫堂看看宏奕。
宏奕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来啊,待会把肃文直接押入大牢!”科尔昆吩咐道,一时之间,几位王爷、上书房大臣及六部九卿的目光都投在了他身上。
“慢着。”突然有人说道,众人一愣,方才发现在是坐在角落里的詹士谢图。
“詹大人,我知他是您带来的,”科尔昆道,“但,大不敬罪……”
“他是审案,”詹士谢图笑道,“皇上命他,可以想尽一切手段。”
“这大逆不道之言也行?”科尔昆的胡子又抖了起来。
“嗯,可以,谁让你们审了二十天都审不下来呢,”詹士谢图笑道,“要不,科大人,您再问问皇上?”
谁都知道,詹士谢图是整日里跟着宣光帝的,他的话就代表着宣光帝,科尔昆看看他,再不言语,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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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圣德感化,反复诘问,并加开导,刺客陈德已认罪伏法,该犯自供自寻死路,甘蹈重罪,俱是由内务府司库达索常唆使……”
养心殿内,周祖培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疾不徐,在座的王爷与上书房大臣虽是经历过审讯的,但一个个听着也是心惊。
“……刑部传唤达索常,差役到了达家时,他业已自杀身死,诚妃娘娘身边太监杨进喜,也在慎刑司前往捉拿之前,服毒身亡。”
“……又讯问以前雇主,均不知情。都说该犯素常原是安静,也是循规蹈矩之人,……”
“刑部提牢司一众人犯也在加紧审讯,不日可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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