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的目光有些灼人。
春日的雨夜,空气里流淌着一种湿润的暧昧,却滋润着宏琦的心田。
还是那皓腕如雪,还是那梦幻般的甜香,肃文强忍住心头的悸动,“寒热如虐,……胸胁胀闷?”
“是有些喘不动气,总觉着有东西堵着似的,咳嗽又咳不上来。”宏琦一皱眉头。
“痰壅气逆,频频作咳,”肃文看看宏琦,“此乃心肝气郁,挟饮乘风,上舍于肺所致,必顺气化痰,宣风理肺方可见效,我给您开张方子吧。”
肃文起身走到书桌前,却是一愣,桌上的宣纸上赫然正是那日在保和殿所吟之诗,“月上飞檐头,人舞黄昏后。庆隆空齐曲,难忘思永昼。明年除夕时,相约保和候。”却没想到宏琦竟抄录下来,摆在案头。
宏琦也察觉到他的失态,马上省悟过来,不过却不多作解释,红着脸拿起茶碗。自顾自喝起茶来。
“杏仁三钱,白芍三钱,麻黄六分,桂枝六分,川芎二钱,当归三钱,生地五钱,甘草(蜜炙)八分,引用木香六分,半夏一钱。格格,这是麻黄汤与四物汤的合方,您照方抓药就好。”
肃文道。
“那有劳了。”宏琦接过药方,看了看又放在桌上。
“您这咳嗽还是心肝气郁所致,”肃文看看宏琦,宏琦一双杏眼也在望着他,“这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气大伤肝,您当多排解排解。”
“那一摊子事儿,”宏琦看看肃文,“有时想想也怪愁人的……”
肃文看看眼前这个外界传着有一万个心眼子的水晶心肝玻璃人,也有作难的时候,也有气短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升起疼爱的心思。
“格格,方才瞧得匆忙,我再给您诊诊脉吧。”
宏琦已是抬起眼来,看了肃文一眼,突然两颊飞红,却慢慢伸出手来。
“格格,”肃文有意要开导她,“街面上,关于内务府的传言太多,其实您都不必放在心上,这有人说您必败,也有人说您很快就能拿下那帮子奴才,可是学生认为,这必败肯定站不住脚,这速胜嘛,短些时日也不会成功。”
宏琦杏眼泛波,眼里跳动着晶莹的烛花,“说下去。”
“您是格格,我只说几句,您就会明白,您跟内务府那帮人,势力是此消彼长的,您刚进内务府,两眼一抹黑不是也站住脚了么?这是敌之战略进攻,我之战略防御阶段;当前呢,您在内务府大行查账,寿琪倒台,有些小家小户已经靠到您身边,您也有了根基,这是敌之战略保守,我之战略反攻的阶段……”
“那接下来呢?”宏琦大胆地看着他,眼里的的烛花已变成燃烧的火苗。
“这第三阶段,就是我之战略反攻,敌之战略退却的阶段,”肃文却严肃起来,“可这第二阶段才是最痛苦,最难熬的,这也是转变的枢纽,您要有这个准备,但他们是失道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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