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背着我整日往那莳花馆跑,……”惠娴一咬银牙,“你不是给人家赎了身么,你预备着……”
“我预备着跟你成亲,”肃文笑道,“那人,已打发了。”
“打发了?”惠娴一下回过头来。
“嗯,以后我再不去那种地方了,呵呵,也没有那种地方了。”肃文笑道,看惠娴一脸疑惑,他笑着解释道,“我说的你还不信么?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撒谎?”
惠娴将信将疑,肃文却感觉一阵肚饿,“呵呵,我还没吃饭呢,弄点东西给我吃。”他放开手,就要接过惠征来。
惠娴却是不给,肃文拗不过他,见桌上有一些红枣,急不可耐地拿起来就吃,惠娴看看他,一咬银牙将惠征放在炕上,掀开炕桌上盖布,赫然是几样小菜和银丝花卷。
肃文大喜,拿起筷子,如风卷残云般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外面都是些什么亲戚,怎么从来没见过?”
惠娴拍拍惠征,“除了三舅一家,好些都是平常不太走动的亲戚,这些日子都来了。”
“呵呵,这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你阿玛不是升为广储司总办郎中了么……”
“惠妞,出来说话!”两人正自说着,玉恒在外面喊道。
“我乏了,有话明儿再说吧。”惠娴小脸立时红了起来,待要掩门时,玉恒却生生从外面挤了进来,他笑着看看一脸扭捏的惠娴,“适才我说我没吃晚饭,你说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了,让我去嚼槟郎,原来是都藏起来留给你的夫婿啊!”
惠娴大窘,玉恒却取笑几句,又与肃文说笑几句,笑着去了,只听外面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顷刻又响起一片哗笑声。
肃文情不自禁走向惠娴,历经几多磨难,几多欺骗,眼前这女子才是不论他贫穷还是富贵,不论他是混混儿还是前锋校,不论他身陷危难还是万仗风光,始终不离不弃与他厮守的小女人,“这北京城里,自有家世比你高之人,也有容貌比你美之人,但真诚待我之心,却没人比得及你,……惠娴,这世间,始终你好。”
惠娴看看他,把头埋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抽泣起来。
肃文抚摸着如缎般的青丝,长叹一声,“都过去了,以后,我只待你一人好,呵呵,都过去了!”
他轻轻地抬起惠娴的头来,“明儿,端亲王特准我请假一天,我在城南看中一块地,就当春日郊游,你我一块出去散散心。”
惠娴不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二人就这么抱着,却是听到外间客人告辞之声,二人赶紧分了开来,出去送客。
待一众客人离去,肃文对讷采道,“三叔,我也该回去了,这从咸安宫回来,还没进家门呢。”
“我送送肃文。”惠娴道。
讷采笑着看看二人,“去吧,别走远了。”
看二人走出大门,讷采忽然叹口气,惠娴额娘悄悄走近他身边,“这两个孩子还都蒙在鼓里,得跟他们提前说一声啊,要不,这要是分开了,谁都不好受。”
讷采长叹一声,却是一言不发,踽踽走进屋里。
“回去吧。”胡同里很是安静,仿佛可以听到月光洒落时的声音,惠娴的脸在月光下也越发皎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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